德里达与埃森曼：关于解析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德里达与埃森曼　关于解构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邬烈炎　（南京艺术学院南京２１ｏｏ１３）　内窖提要奉支论述了穗里迭解构主义理论所具有的实政性侧面的意义，描述了建筑师埃森曼接受德里　达理论后展开的建筑设计新景观。通过对解构建筑的特质进行舟绍，归纳了埃森曼作品表现出的对传统形式　曲消解万式．分析了其文本游疵——形式语言的若干理念与特征．尤其是通过对典型作品的解读，总结了解构　主义理论与建筑娶践两者站台所产生的文化景观及独特价值，　关键词德里达姨森曼解构主义理论建筑　德里进（ＪａｃｑｕｅｓＤｅｎｉｄａ）自２０世纪７Ｏ年代以来，以一　系列思想深邃、语言晦涩的著作，成为解构主义哲学话语　的权威发言人。他的哲学思想与理论方法不仅明显地影　响了学术界厦多种学科，而且直接对具实践层面的建筑学　与建筑设计产生了影响　理论与解构主义建筑的这种内在关联，可以认为，如同后　现代主义建筑曾经充当过后现代主义理论的形象诠释者　样，解构主义的建筑实践与作品具体体现了解构哲学的　形式规则。事实表明，还找不出任何一个领域能够如同建　筑形态那样更能说明其内涵语义，或视觉化的乃至物质性　的阐述　埃森曼（Ｐｅｔｅｒ　Ｅｉｓｓｅｎｎ￣ｎｎ）是以具有广博知识的建筑　师、建筑理论家而著称。评论家们认为，目前的建筑师们　大都会或多或少地引用或参照其他领域的知识为己所用，　然而埃森曼的参照基准除符号学、语盲学等范畴外，更包　括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哲学。而挖掘他由此而产生的思　德里选解构主义理论的学术意义，一般认为主要表现　在两个方面．一是对西方文化的形而上学基础进行了理论　批判，一是开启了对待文车的一种游戏姿态。而德里选的　棱心思想则是解构，他把解构的矛头指向了一切固有的确　定性。所有的既定界限、概念、范畴、等级制度在他看来都　是应该推翻的。同时，正如德里进的一些著作的名称所显　示的，德里达主要通过探讨一系列双极现象和二元对立主　维模式与形式语言的关键词，则被称为是“埃森曼论”的考　古学作业。　关于哲学家和建筑师的这种互相推重并不多见．因为　作为思想家的哲学家对建筑很少表现出高度热情，作为实　践家的建筑师也对哲学没有多幺深入的了解。然而，埃森　曼曾到了言必称德里达地步，甚至认为研究解构主义哲学　题，表述他的独特发现和思想观念。对说话（声音）与写作　（３Ｃ字）。在场与缺席、中心与边缘，乃至于文学与哲学、意　“是搞建筑的唯一途径”，两人一直保持着深厚的友谊，甚　至还合作为巴黎维菜特公园作过建筑设计方案，在哲学界　和建筑界都不失为一个颇具意昧的事件。解构主义哲学　义与语境、差异与分延等阅题。都作出了新的、富有革命性　和颠覆性的解释。德里选相信通过某种做手术的方式（例　１０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德里达与埃森曼：关于解构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如“颠倒”）　可　把这些对立关系拆散，以说明某种对偶中　的一方怎样在本质上也属于另一方。　色的神话》中提出的一切语言都是隐喻而没有定解的观　点．强调语言和理论的不确定性，于是　完整性与帮谐美也　遭到拒绝。同样，作为一种策略，解构也是文化的重构者．　当一种新的异物——各种相互冲突的差异性的综台，　一　与后现代主义相比，解构主义强调的是“意义的虚　化”。德里达认为，追求一种纯净的意义是西方人的一种　形而上学顽症。固此，他否定作品有终结的意义，否定作　品有稳定的结构．认为“文本的诠释严格说来是个无穷尽　的过程”，用含义不定的信码去取代单义与一成不变之物。　种反文化、反建筑、反造型的形式出现的时候，建筑作品也　就以逆反的形式展现了一种新的语言的形式意识。显然，　解构建筑的目的是要对建筑的本质重新定义　如埃森曼　为了表明意义的不稳定性和多重性，德里达使用了众多具　有歧义的概念：如“分延”（Ｄｉ脏ｒａｎｏｅ），既表示延缓又表示　区别；如　替补”（Ｓｕｐｐｌｅｎ＇，ｅｍ），既表示替换又表示补充；如　“踪迹”（Ｔｒｙ）作为核心词来强诃意义的不确定性，因为它　出场”是指它显示某种意义．“不出场”是它处于流变之　中；叉如“互文性”（１ｎｔｅｒｔｅｘｕａｌｉｔｙ）的概念是阐述作品内部意　象和诸臆喻之间、作品与作品之间错综复杂的交织关系，　借此说明意义的不确定性，以及解释终结意义的不可能　性。这样，德里达就强调观众的“读”，展开“原意已隐”的　种“游戏”，并认为这种游戏式的读不是消极的．而是积　极的，它不是“文本”意义的见证人，而是干预者。　同时，德里达的学术著述本身被认为具有游戏性倾　向，或是对其早期发表文章的重新编排．或被称为“文本嫁　接和文字游戏的‘巨型蒙太奇”’等。　尤其是德里达通过对语言结构的颠覆，最终完成了对　西方文化传统的太拒绝。他的理论方法正是从语言学的　研究人手，瓦解了在西方占统治地位的二元对立的典型思　维方法的权威性。而这些方面，也正是以埃森曼为代表的　解构主义建筑师们最感兴趣与能够作为设计理论与方法　参照系的。如德里达认为，符号之成为符号，就只是所指　物的替代品，符号必意味着所指物的不出场。故符号就是　区丹（ｄ醯ｒ）和拖延（ｄｅｆｅｒ）的双重运动。这种双重运动被　定义为　分延”（ｄｉｌｆ＇ｅｒａｎｅｅ），分延肯定了游戏和差异对于出　场和不出扬的优先性，差异把出场和不出场焊接在一起，　而自己藏身于后。　穗里达解构哲学的激烈和异端化，使它具有很大的冲　击力和启发性，在文学　社会学　伦理学、政治学以至神学　研究中．都有不少人在德里达的启示下进行各种各样的　拆、解、消、反、否等大翻个式的研究。终于．解构之风也不　可避免地吹进了建筑界和建筑师的思想和创作中。１９９１　年８月，德里达应邀出席了柏林城市规划论坛。这是一个　极其重要的事件，它意味着，这位被解构主义建筑师顶礼　膜拜的人物得到官方认可，而德里达也无法拒绝西方建筑　界向他和当代哲学家表现出的虔诚地归顺的诱惑。作为　种策略，解构主义建筑师们在实践中相信穗里达在《白　１Ｏ４　对展览类建筑的展览功能的问难．如屈米对公园景观建筑　的景观性的问难．又如摩弗西斯事务所对餐馆功能的消　解．都是来自于一种重新定义一切的冲动。其潜在意义　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一成不变地遵从那套固有的建筑话　语体系（它们包括几何形态的纯洁陛、功能主义、象征主义　及文脉主义等）？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制定一套新的建冀　游戏规则？　德里达的研究成果从哲学的高度．为建筑界重新认识　和评价置于真理与谬误、理智与疯狂、中心与边缘、表与里　以及可接受的事物与不可接受的事物之间的传统界限及　其对立关系作出启示与指导。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学说，无　疑明显地影响了解构主义建筑思想活动的具体内容，对传　统建筑价值观及等级制度的破坏，对建筑符号“所指”与　“能指”问题的讨论，以及在理论研讨中对共时性方法的重　视等等，都与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研究在内容上有相似之　处。在解构建筑活动中最常见的研究术语还有　历时性”、　“文本”　“分延”、“差异”等，这些哲学、语言学研究课题及　术语的引进，使建筑理论与活动具有强烈的解构主义色　彩。　于是．在解构主义建筑活动中，建筑师致力于另一个　方向的探索，发展了一系列与机遇和偶然性相联系的设计　方法和手法。例如，平面或立体图形的叠加、互旋（埃森曼　的卡耐基一梅隆研究所），非理性穿插　错位的空间构成　（哈迪德的香港顶峰俱乐部），以及并置、破裂、惯斜、畸变、　扭曲等处理手法的应用等（屈米的东京新国家剧院．蓝天　组的维也纳的某公寓和屋顶改造方案）．这类探索拓宽了　创作视野，表现并强调了具有特殊性或偶然性的事物，丰　富了设计手段和语汇，填补了建筑创作技法上的空白。　解构设计正是在向正统建筑原则和规范质疑的同时，　致力于揭示　挖掘　运用以往创作活动中被忽视、被抑制的　方面．特别是开拓那些被古典主义、现代主义及后现代主　义忽视和抑村的刨作可能。它唤醒了一种陌生的审美意　识，即对长期以来一直在正统审美概念之外的冲突、破裂、　不平衡、错乱、不稳定等形式特征的审美。应该承认，在后　现代主义、现代主义甚至古典主义的作品中．都不难找出　这类审美的萌芽或迹象。从古希腊的伊瑞克仙神庙到哥　特时期的巴黎圣母院，从莱特的流水别墅到柯布西埃的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学滴香教室，从约翰逊的电信大厦到文丘里的老＾公寓。人们　看到建筑形态对比越来越强，张力越来越太，破损和变形　２００１．６　位解构。　将建筑与社会脉络及经济脉络分离开．不以任　何事物为前提，而且排除所有古典概念的秩序与顺序，力　图确立在纯粹的意义上，作为知识操作产物的建筑空间。”　安藤忠雄的上述分析，敏锐地点出了埃森曼规则的特点　埃森曼以自己的理论与实践，回应了德里达的哲学思　想，回答了上述质疑，并为他自己及解构建筑建构出若干　关键词。　（Ｉ】非建筑（Ｎｏｎ—ａｒｅｌｉｆｔｅｅｔｕｒｅ）　越来越明显。解构主义的建筑活动，更集中地、明确地将　那些沉睡的、潜在的、隐匿的、从属的形式特征突出出来，　加以强调或作主题化处理，以正面的方式展示在人们面　前。　埃森曼被公认为运用解构主义理论进行创作实践的　精于德里达解构哲学的埃森曼，在“纯建筑”理念下几　典型的建筑师。在当代建筑学面临信息时代冲击所产生　的危机中，不少杰出建筑师走向了建立在个人风格上的手　法和构造美学（如盖里、安藤忠雄等），而埃森曼的态度是　敏锐地回应时代的巨变又坚持建筑学形式语言的实验。　实际上，埃森曼的思考与实践，在各个不同阶段都表现出　了这种对深层形式的实验：早期对特技尼（Ｇｉｕｓｅｐｐｅ　Ｔｅａｒａｇ－　ｎｉ意太利建筑师）的形式主义解读和“卡板纸住宅”系列的　建筑抽象语言元素的操作；中期以住宅系列设计展开的语　言学研究；近期在柏林ＩＢＡ社会住宅和韦克斯纳艺术中心　等设计，对建筑的抽象图像如何融人多种复杂关联的“场　域”的关注，辛辛那提阿诺夫艺术与设计中心和哥伦布会　议中心等设计对城市和建筑环境自发组织能力的研究，以　及运用计算机技术对非笛卡尔几何学和复杂空间的探讨　等。　埃森曼认为，对待解构哲学．“不能简单地而是要寻找　建筑语盲的　些思想含义。　他提出解构的基率概念，包括　取消体系，反体系，不相信先验价值．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　对一的对应关系”等。他运用解构理论，在建筑中表珊　“无”、“不在”、“不在的在”等，在建筑创作中采用“编造”、　“解图”、“解论　、”虚构基地”，还有“编构出比现在基地更　多的东西　等理念。埃森曼指出解构主义建筑不是一种新　的风格，不能用某种建筑艺术形式表达．解构主义仅仅是　种思维方式。埃森曼试图以深层结构理论、语法学规则　和形式构成手法来实现建筑的生成和转化过程。建筑元　素的交叉、叠置和碰撞成为设计的整台过程和结果，虽然　形态表面似乎呈现某种无序状态，但是其内部的逻辑及思　辨过程却是清晰统一的。　因此，与其它一些过于注重外部造型的建筑师们（如　盖里、哈迪德、蓝天组、摩弗西斯事务所等）不同，埃森曼在　作品中并不过于追求散乱、残缺、突变、动势、奇绝等特点，　而是以哲学语言注重建筑内形式的表达，更多地倾向于从　表层语汇转向深层结构的探索，并从逻辑意义上为建筑的　解构制定新的规则　埃森曼的解构规则是什幺呢？简单地说　就是以一种　非美的规则或零度美学，对一切现有的构成原则进行全方　乎将建筑空间的生成税为形式的游戏，从纯形式人手的　“之间’’或　疯狂”，只是最后“再　写”一些建筑的内容。如　用生物学的ＤＮＡ概念生成一种生物研究中心的形式，如　以计算机图形的４３＂立方体生成一种计算机实验室的形　式；又如从海滩上某些容器和空间的“之间”概念生成一个　海滩别墅的形式等。通过一系列的分解、碎裂来表现　“无”、“非存在　、“非古典”、“否构图”、“无中心　、　反连续　性　等概念　同时，埃森曼的实践还表明了，作品不仅仅是　建筑物，而且是由文字著述、建筑物和模型其同构成。　（２）之间（ｔｈｅ　Ｂｅｔ￣ｅ．）　埃森曼所追求的“之间　（　ｈ　），即为解构哲学　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他说，解构寻求“之间”，即丑在美中，　非理眭在理性中，不确定在确定中，从而“去发现被压制的　东西、现实的反抗者．去打断本文性（Ｔｅｘｔｒａａ／／￣ｙ），并使系统　错位”。这种“之间”的结果，是一种使人迷离、令人愕然的　形态与空间、编织的结构．脱节的复杂性，极端抽象，陌生　化及不和谐音等。　（３）反中心　埃森曼认为空问的等级划分是不台理的，至少它毫无　理由地将空间一锤定音而不顾及可变性。因此，必须打破　这种固定空间思维惯性，代之以更具有弹性的空问组织形　式。如住宅２号通过模糊室内空间与室外空间的界限，使　室内的空间感得以淡化。如在住宅６号与１０号中，运用　抽减构件等一系列手法以消解房子的中心，消解拟人的尺　度，采用了玻璃地板，仿佛不计翅ｆ让人在上面行走，或不允　许居住者住进或占据中心位置，又如在夸迪欧拉别墅　（　也Ｈｏｕｓｅ）中，埃森曼甚至并未在朝海的墙面上设计　窗户，本应成为建筑煨佳观景处．却被设计成了一个普通　空间。因此，这些建筑（或模型）被评论家们形容为“像是　被一场龙卷风极为精确地仔仔细缅地舌　倒似的。”在这里，　埃森曼以淡化习俗惯例的娃理，取消了中心与边缘的等级　差别。　（４）反记忆（ＡＩｌｄ—ｍｅｍｏｒｙ）和挖掘（Ｅｘｃａｖａｔｉｏｎ）　所谓反记忆和挖掘，是一种对待文脉的态度。埃森曼　表明．反记忆不追求或不宜称进步．对更完美的未来或一　１０５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德里达与埃森曼：关于解构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种新的秩序既无所求，亦无可奉告。它终止历史学家的暗　示，终止各种价值或具体形式的功能要末，它以涉及场所　州立大学校园里严重失缺里程碑的意义，并为该校提供了　篇它自己的历史。塌毁了的军械库不仅消解了大学的　制造来替代——这一场所从对自身往昔的朦胧追忆中派　生出自己的秩序。埃森曼还认为，反记忆的操作就是挖　掘　在地下总有一些过去的遗物（址），这就是场所对自身　文化译码．而且还颠覆了艺术中心的文化统治地位，甚至　认为，　军械库的肢解就是历史学家专业性思想的破裂。”　在这一作品中，埃森曼除了“反记忆”、“比喻表达（Ｆｉｇｕｒａ．　往昔的追忆　在柏林　社会建筑”中，他挖至１８世纪的地　基，在韦克斯纳的艺术中心，又挖出一个废弃军械库的地　基，它们“重见光日”而成为具有文脉意义的内质。　（５）空间追逐　在埃森曼的解构主义作品中，空间关系的构成变化始　终处于互相追逐、缠绕、复合等情境之中，如詹克斯所说：　“就概念而言，埃森曼喜欢提出几条确定建筑物性质的专　横自主的规则、体块在对角线上来回转动、线面的轮换倒　置、空间分层等等。”他十分强调符号关系的组成因素的表　现，如能表现二个或三个不同的深部结构（正网格、转式网　格和偏斜式网格）。其冷蝮的、无表情的、客观的空间穿插　和组合无疑是独特的。　四　俄亥俄州立大学的韦克斯纳视觉艺术中心是埃森曼　最有影响力的作品，是反映他的建筑观与解构语言的集大　成式的设计，通过对这一建筑的解读，可以比较清晰的认　识埃森曼及整个解构建筑设计对德里达解构思想理论的　回应。韦克斯纳艺术中心本来是为展览目的而设计的，埃　森曼却不甘心让这幢建筑充当艺术的附庸。他说：“我要　说的是，我们需要取代这样一种建筑概念，即作为服务，人　们居住和供给系统的建筑概念。居住的观念仅仅意味着　‘日益变得习惯’（ｔｏ　ｇｒｏｗ　ｕｓｅｄｔｏ），……但是．一旦你对习惯　提出质疑，即对博物馆管理员展览作品的方式和艺术批评　家评论博物馆作品的方式提出质疑　你就会搅乱平衡，你　就会引起动乱。”　韦克斯纳视觉艺术中心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作品。　埃森曼将在工地挖出的废弃军械库地基，当作一个像“幽　灵”塔一样的“产物”来构建，使其半暴露并“装订”在他的　新建筑上，将它作为视觉艺术中心的“中心”。红色的军械　库塔楼似乎以砖建造，其实不然．埃森曼使用了一种貌似　砖的“非砖”（Ｎｏｎ—ｂｒｉｃｋ）材料。军械库被夹在一堆杂乱歪　斜的长方体中，其中有一条长长的轮廓与有脊的白格网在　已有的建筑之间碎裂，然后升起而似一根飞粱。这一方案　提示了“挖掘”的意义，埃森曼认为，场地可以当做一个再　生羊皮纸卷来使用，一个可能在上面进行书写、馀抹和重　写（历史）的地方。挖出的、抽象的“军械库”宣告了俄亥俄　ｌＯ６　ｉｆｏｎ）”、　虚构”等修辞外，还提出了“消解模仿（Ｄｉｓｓｉｍｕｈ．　ｄ椰）”的概念，即仿造发掘物和伪造地基两种手法都可称　为真东西，或者用一些假冒材料来再现伪造的真相。　韦克斯纳艺术中心的建筑布局兼顾了城市与校园两　种肌理。艺术中心靠近校园人口．可以理解为是城市与校　园的过渡，设计运用了两种轴网相互交叉，扭转了１２．２５。，　形成动态的空间。埃森曼以三套网格分别代表哥伦布市、　俄亥俄州以及校园，在人口处三种网格戏剧化地纠缠在一　起，结果在楼梯上方出现了悬挂的、被截断的大柱，其角度　扭转却是为了保持与城市网格的一致。白色透空架子的　导向性很强，架子两端没有结束，隐喻事物发展永无终止。　建筑内的主要展览空间由网格状的灯光和日光构成　背景．室内没有可供挂作品的墙面，也投有营造以作品为　中心的光线效果。它是对美术馆的一种消解，因为任何作　品一旦进入，便会被破解和重构。它取消了艺术作品的权　威地位，同时对建筑和艺术品的关系进行了重新界定——　建筑应打破惯例，并提供其他的可能性。于是，埃森曼借　助作为碎片（Ｆｒａｇｍｅｎｔ）的展览厅．消解了两个概念：建筑围　台的形而上学、建筑作为艺术品的隐藏所。　解构主义理论与建筑设计的合作事件，表明了解构理　论在实践层面所具有的活力及功能价值，使人们从这一视　角认识了当代思潮与文论的独特意义。同样有意义的是，　埃森曼的工作构成了一种持续的“批判性”实践，并因此产　生了建筑学的“知识话语”，而其独特价值，是能将这种话　语同时在文本（理论）和形式（建造）两个层面上都加以阐　述。　德里达作为现当代最重要的理论家与学者之一，埃森　曼作为２０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建筑师和建筑理论家之　他们通过自身领域的工作及相互合作，证明了当代文　化是一个交互影响的连续体，而所有的文化现象和人类知　识都可能成为某一实践门类的构成因素．人们还可以从中　更清晰地认识人类知识的丰富的潜在作用。聊　作者简介：邬烈史，１９５６年生，南京艺术学院　设计学院副教授、在职博士生。　（责任编辑：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