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教育的爱与智——访长沙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校长武建谋

■　圈　■　囫团圆追寻教育的爱与智　访长沙青竹湖湘－￣＇Ｉ－国语学校校长武建谋　本刊记者黄耀红　四十好几的武建谋，玉树临风。你若见到他，　类拨萃。　印象最深的一定是他那双眼睛，那里有湖水般的　在绿树簇拥着红墙的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　澄澈、灵动与幽深。　校园，在风里飘着花香的春日午后，武建谋并不愿　眼睛是聪慧的象征。武建谋显然是湖南人所　太多地提及金牌。他的脸上更多的是淡定与平静。　说的“灵泛角色”。在湖南，乃至在全国，他都是名　他更愿意谈起他二十多年来对于中国基础教育的　副其实的“金牌名师”。　静思默察，谈起他对“何为美好教育”的心灵叩问。　１９９８年７月，他的学生邓志峰赴冰岛参加第　２９界国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荣获金牌；三　校园有爱：心灵变得沉潜与细腻　年之后，他的学生刘彦赴布鲁塞尔参加第３２届国　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同样喜获金牌；再过　教师的心一旦沉下来，细起来，教育所呈现的不再是司　三年，他的学生黄武杰赴英国参加第３５届国际中　空见惯的事件与现象，而是隐匿或潜藏于心灵深处的图景　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再次登上了金牌的领奖　台……　武建谋的学生连获三枚国际金牌，这样的辉　在功利至上的当下，校园越来越呼唤良知的　煌，不说在湖南本土，就是走遍全国，也算得上出　看护与心灵的守望。　教育作为花叶扶疏的田园事业，校园作　为厚德载物的人间净土，它最不能容忍的便　是人心的浮躁与心灵的麻木。　武建谋从小就特别熟悉校园里的一切，　特别了解教师的生存方式与工作特点。这种　熟悉源于他的家庭。他是浏阳人，父母都曾　是教师。对教师家庭的孩子来说，校园即家　园。从捉迷藏、掏鸟蛋的童年开始，武建谋一　直就在校园里无忧无虑地成长。　１９７９年，武建谋高中毕业，考入湘潭师　专（今湖南科技大学）物理系。就像熟悉父母　的身影一样，他太了解校园里的一切。因此，　当初选择读师专，似乎无需壮语豪言，一切　都顺理成章。然而，三十年前的那一次选择，　注定了武建谋的职业人生将在绿意葱茏的　武建谋近影　校园里徐徐展开，注定了他的生命舞台将面　２　１　～　衄　圜　向基础教育的广阔原野。　从１９８２年大学毕业到今　天，武建谋在三尺讲台整整守　望了２７个春秋。武建谋说，如　果算上自己的童年与少年，几　十年间，他从未离开过校园。　校园，早已是他心灵栖居的故　乡，他真心喜欢校园的宁静与　纯粹。２７年间，从最偏远、最　薄弱的农村中学起步，到省会　城市的示范性高中，再到知名　民办学校的一校之长，他是城　乡教育的体验者与见证者。他　曾是农家孩子眼里那位跟他　们打成一片、有趣有味的物理　教师，他曾是从全省选拔出来　的学习精英眼里的“金牌教　练”；他是富有课堂教学魅力　的“武特级”，也是温文尔雅的“武校长”……　之于教师的意义：心灵因宁静而致远，因细腻而伟　然而，他的本色还是武建谋。他深知自己“从　大。失去了心灵的沉潜与细腻，便失去了校园之　何处来”，也深知“教育何为”。　爱，失去了教师之为教师的根基。　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浏阳市浒溪中学当　１９８４年，因母亲心脏病发作，家中无人照顾，　物理教师。这是浏阳西乡一所偏僻的农村中学，与　武建谋离开浒溪，调入浏阳市城北中学。城北中学　醴陵交界。学校条件相当简陋，当年武建谋是第一　虽在城里，生源却不咋地。课堂上，学生朝老师扔　个分配去的正规大学生。回想在浒溪的日子，武建　粉笔头、女老师被调皮学生气哭的事情屡见不鲜；　谋说，那是他教育人生的第一站。在那里，他收获　有时候，即使上课铃响过，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等了　着醇厚的情谊、单纯的快乐，也体验着青春的寂　很久，教室里也不曾安静下来……　寞，但他从未有过抱怨。　武建谋就在这样一所中学开始了职业人生第　在乡下孩子眼里，武建谋像个大哥哥，阳光而　二站。这一站，他整整走了８年。　亲切。他既是物理教师，又是体育教师，甚至还教　在城北中学，武建谋越来越深切地意识到：在　地理。课堂上，他津津有味地给孩子们讲着奇妙的　那些调皮、不爱学习的孩子面前，任何心浮气躁的　物理现象；操场上，他挥汗如雨地领着孩子们在篮　表现都于事无补。沉得住气，就一定想得出办法。　球场上奔跑、在乒乓球台边厮杀……　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己及人地去理　孩子们喜欢武老师，乡亲们也敬重武老师。　解孩子，关爱孩子，就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物理课　武建谋说，虽然他只在这所乡中学呆了两年，　堂、让自己的物理教学变得富有魅力。　虽然他后来调到了城关，调进了省城，但他永远无　教师的心一旦沉下来，细起来，教育所呈现的　法忘怀在农村的那些日子，无法忘记那片贫瘠的　不再是司空见惯的事件与现象，而是隐匿或潜藏　土地，无法忘记绿树、青山、小路，无法忘记牛背上　于心灵深处的图景。　的夕阳、深夜的狗叫、窗外的鸟鸣，特别无法忘记　物理课上，武建谋注意到一个成绩很差的孩　那些带有几分野性、几分木讷的农家少年……每　子。每次上课他总是以沉默掩饰着自卑。武建谋设　当想到那些场景，他就特别理解乡村教育的不易，　身处地，特别能理解孩子那颗脆弱的心。他有意给　理解一名普通乡村教师的平凡与伟大。　这个孩子以更多的关注，经常创造机会让他当众　或许就从那时起，武建谋体会到了心灵沉潜　得到表扬。孩子的心最敏感，最懂感恩。就在那年　２２　鬈　０ｏ９年６月。中・　膏　—Ｅ　＿　啊　—｜圜团圆　正月初三，武建谋从乡下回来，意外地发现门口挂　为学生智慧的启迪者自不必说，师爱的力量同样　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些土特产，还有一张便条。来　不可低估。　拜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成绩不好的孩子。　且拿第２９届国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　这件事给了武建谋很深的触动。是的，也许自　金牌获得者邓志峰来说。那年冬天，正在备战奥赛　己很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将带给孩子一份　的邓志峰忽而得知：远在双峰乡下的父亲不小心　自信、一份温暖。很多时候，教师用心给了孩子一　被农用车的摇柄打碎了下巴，生命危在旦夕。当时　片绿叶，收获的将是整个春天。从此，他对那些成　正是腊月二十八。面对学生家里的意外，武建谋心　绩不好的学生总是特别关爱。　急如焚，跑上跑下。寒风中，他跟学生一起在湘雅　早两年，当年在浏阳城北中学的那些学生搞　医院门口等到ｌ２点多；住院费不够，他二话不说，　了一次大型同学聚会。那些曾让老师特别头疼的　垫付了五千多元……　孩子，很多并没有像一些教师所担忧的那样没有　武老师的举动深深地感动着邓志峰。那个年，　出息，相反，他们在不同的领域收获着不同的成　邓志峰就在武老师家度过。病房里，邓志峰一边照　功。时过境迁，武建谋感慨良深：一个懂得教育之　料父亲，一边还在看书。或许，人们欣羡的是金牌　爱的教师，他永远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学生。因为，　的光芒，谁能知道金牌背后这些感人的场景？如　衡量学生发展的，永远不是一杆标尺……　今，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深造的邓志峰提起这些，依　在浏阳城北中学，武建谋默默地干了８年。就　然唏嘘不已。　在这所生源一般的学校，他的物理教学却小有名　是的，世间还有什么力量比爱更为强大？还有　气。１９９１年，长沙市一中物理教研组长、特级教师　什么样的校园可以将爱放逐？还有什么样的教育　彭大斌，高级教师应易书两位省物理学会的专家　可以让心灵缺席？　到浏阳听课，他们走进了武建谋的课堂。　多年后，彭大斌说起当时的情景，仍有伯乐发　课堂有智：思维永远向未知敞开　现千里马的欣喜：湖南这么大，我们鼓着眼睛一　扫，立马发现了武建谋是个人才！　思维向着未知敞开，意味着课堂教学是生成问题、解决　机遇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头脑。１９９２年，武　问题　再生成问题、再解决问题螺旋式上升的过程，意味着　建谋作为人才引进调入长沙市一中，举家迁入省　课堂是“？”与“！”交替出现的地方……　城。跻身于这所百年名校，优秀学生固然很多，但　再好的学校，再好的班级，学生之间的发展总不可　优秀教师的魅力永远离不开教学，离不开课　能均衡。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武建谋始终将一只　堂。没有思维快乐、没有智慧含量的课堂，永远不　眼睛照看着那些学习困难或有自卑心理的学生。　可能彰显力量。　进入高中，一般女生对物理学科总有点望而　武建谋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他说，如果伦理　生畏。武建谋明白这种心理。课堂上，他总要寻找　学追问的是人与人的关系，那么物理学所探寻的　机会，为学生驱散胆怯与自卑。在武建谋班上，因　是世界的规律与奥妙，它所追问的是人与世界的　为受到他表扬而从此喜欢物理的学生不乏其人。　关系。在启人智慧方面，中学物理教学有着无与伦　有些原来害怕物理学不好而想读文科的学生，自　比的学科优势。一流的物理课堂，既是发展学生观　听了武老师的课之后，最终选择了理科。　察、发现、推理、想象等诸种能力的“智慧大本营”，　谈起这些，武建谋的语气里有一种特别的神　又是真正让学生敞开心灵、获得科学精神滋养的　圣：一个教师的魅力，真会改变一个孩子的人生轨　“自由天地”。　迹乃至他的命运！　这么多年来，物理教师武建谋何以由农村到　从１９９５年开始，武建谋开始担任长沙市一中　城市，由默默无闻的乡村教师到遐迩闻名的“金牌　理科实验班的物理教学工作。实验班都是面向全　教练”？他的物理课堂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笈和法　省招来的尖子学生。多年来，武建谋与这些来自三　宝？　湘四水的“学习精英”摸爬滚打，先后获得过三枚　武建谋说，如果说他的物理课堂形成了特色　国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此间，他成　的话，那么，最大的特色就是精心打造“智慧型课　２３　重　ｏｏ　年　月‘中　蠢　衄　　■｜孤日圈堂”，全面沟通学生的已知与未知，让他们的思维　变化。武建谋发现，做此实验的时候，后排学生根　永远向着未知敞开……　本看不到。于是，他特地找来一个大塑料盒子，上　思维向着未知敞开，意味着课堂教学是生成　面蒙上一张报纸，将沙面上的实验改在悬空的纸　问题、解决问题，再生成问题、再解决问题螺旋式　面上进行，学生不但眼见接触面小的物体容易压　上升的过程，意味着课堂是“？”与“！”交替出现的　穿报纸，而且还得到了“砰”的声响刺激。武建谋又　地方。　找来面粉与长方体铝块，让学生分组实验，观察、　武建谋所谓的“智慧型课堂”，至少有四个命　比较铝块不同侧面压在面粉上清晰易辨的压痕，　题：一日紧贴生活世界，二日强调实验探索，三日　从而突破压强这一难点概念。　注重知识过程，四日凸显语言力量。　精心的实验设计，精美的幻灯片制作，精练的　知识世界与生活世界的疏离始终是当下教育　教学语言，成就了武建谋的精彩课堂。这种精彩，　的痼疾，物理教学亦未能幸免。为了试卷上的分　源自它的鲜活，它的生动，它的生活底色与实践品　数，不少教师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学生的思维　格。　锁闭在教科书所构筑的知识世界里，而忽视了生　武建谋说，物理教学属于科学教育，严谨是它　活原型的启发。　的生命线。但严谨不等于僵化与无趣。你可能想像　武建谋的课堂绝非这样。他觉得，离开了生动　不到，武建谋虽是物理教师，他却特别喜欢跟学生　的生活情境，书本上描述的物理现象、揭示的物理　“讲故事”。在他眼里，那些写在物理教科书上的　规律，很可能只是冰冷的知识结论，它－ｆｒｌ￣＇ｌ－在于学　“知识”，都是结论性的。然而，一个今天看似简单　生心灵。学生学不好物理的原因固然有别，但最普　的结论，也许在物理学史上，它们是物理学家们穷　遍的是，无非是将中学物理课当成了一门纯粹的　其一生乃至千百年不断探索与追问的结果。　理论课，人为地将它与生活世界割裂。　武建谋认为，物理知识教学绝不是一种简单　不知是不是多年来养成的职业习惯，在武建　静态的结论呈现。为了不断把学生的思维引向未　谋眼里，生活中随处都有物理教学情境，都有物理　知，他特别热衷于以故事的方式讲述那些物理知　教学资源。物理无处不在，问题也无处不在：为什　识、物理规律的来龙去脉，讲当年的历史背景，讲　么戴眼镜的人揭开锅盖时会突然看不清楚？坐过　生动的物理学史。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学生　山车的时候，为什么会有失重的感觉？为什么在烂　回到生活的原点，与先在的智者们进行深层的沟　泥上垫些稻草就便于行走？为什么冬天的毛衣上　通与对话，把先人们曾经想过的“为什么”留给自　会冒火花？为什么结冰时汽车后面要拖一根长长　己来追问。他说，让学生了解知识的形成过程，实　的铁链……　际是一种发现的过程，也是培养学生思维方式、发　武建谋的课堂上，有着太多的“为什么”。而这　展学生多向思维、昭示物理智慧的有效方式。　些“为什么”恰恰是学生见怪不怪的问题。他说，把　善教者善喻。武建谋教的是物理，作为理科教　学生从已然的知识世界引向未知世界，生活永远　师，他的教学语言却特别追求生动、新颖、出彩，甚　是最深刻的启发者。同时，物理又是一门实验科　至追求一种人文底蕴。平时，在钻研物理专业之　学。离开了实验的物理课堂，将是灰色的课堂。　余，他喜欢读李泽厚，读周国平……　高度重视实验，也是武建谋课堂教学的魅力　有一次，他居然跟学生背诵起《诗经》里的句　之源。　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进而追问：露水本　想当年，在浏阳城北中学，那堂赢得彭大斌、应　是晶莹剔透的，为什么成了“白露”？原来这正是那　易书老师激赏的物理课，那堂改变他教育人生轨迹　节课要讲的“全反射现象”。想想，在这种由浅入　的物理课，自创实验正是让人眼睛一亮的地方。　深、有滋有味的物理课上，学生能不喜欢，能不聪　武建谋当时讲的内容是压强。为了让学生获　明吗？　得更直观、更深切的感性体验，他独出心裁，将教　科书上的演示实验进行了再创造。本来，教科书上　教育有境：谋求爱与智的圆融　的实验要求是把一张小方桌放到沙子里，让学生　观察以桌面压着沙子和以桌子脚压着沙子的不同　有爱无智或有智无爱的教育都不可能是健全而美好的　２４　一　囊　圈　—｜囫眩圜　教育。爱与智，缺一不可，它们共同达成教育的圆融之境　伍，没有强大的智力支持，办学就不可能上档次，　教育也不可能进入美的境界。　作为一名特级教师、一名教学专家，武建谋始　终把促进教师的专业成长作为教学管理的重中之　所学校、一个教师的核心价值，就在于让我　重。于是，每一周全校青年教师都要聚在一起参加　们的一下代变得更高尚、更聪明、更健康、更美好，　校级校本培训，全校性赛课活动、读书活动有条不　这是教育的人本境界，更是教师的生命境界。　紊；教师春游、篮球赛、文艺汇演有声有色……　这么多年生活在校园，这么多年与青少年朝夕　谋求爱与智的圆融，这是对教师素养的期待，　一教育何为？在于“成人”与“立人”。　相处，武建谋仿佛站在山腰上回眸和远眺一样，对于　更是对学生发展的追求。　“人”的成长过程与成长规律有了许多独到的感悟。　身为一校之长的武建谋，与全体教师都有一　他惊叹于这个一撇一捺写成的“人”字之神　个朴素的愿望：他们希望从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　奇、之伟大！　校走出去的学生，都是既有爱心、又有智慧，既有　在武建谋看来，学生要实现德、智、体、美之全　社会责任感、又有个性特长的少年与青年。这种上　面发展，其核心追求就是爱与智。　下一致的教育追求正如春风化雨，潜移默化地影　有爱无智或有智无爱的教育都不可能是健全　响着学生的理想、信仰、价值观与人生观。　而美好的教育。一方面，爱是照亮心灵的烛光，是　２００８年５月，汶川大地震成为举世之痛。且不　感知世界的情怀，是化育天下的力量。没有“爱”，　说全校学生如何情系灾区、捐款捐物，单说初二年　教育将失去精神，失去灵魂，亦无法成人之美。另　级那个叫王达佳的女孩子。大灾难发生后，她自制　一方面，若离开了智慧而空谈爱心，教育又将失去　了大量的爱　ｔｌ，卡，将买卡得到的钱全部捐献给灾　思想，失去底气，失去超越性与创造力。　区。后来，她还根据自己的生活见闻与经历，创作　爱与智，缺一不可，它们共同达成教育的圆融　并出版了一本题为《感恩，从这里出发》的散文集。　之境。　卖书的书款亦全部捐到了受灾的四川理县。她各　自２００７年开始，武建谋走上教育管理岗位，　项捐款总数达到ｌ８万之多。她还给理县杂谷脑镇　担任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的校长。　捐赠了６０００多册图书，建起了一个图书室……王　高度决定视野，角度决定方向。处于校长位置　达佳的表现，感动了许许多多人。在“湖南省十大　上的武建谋，对于爱与智圆融于一的教育境界有　慈善人物”的评选中，小小年纪的王达佳榜上有　了更多的自觉思考与探索。　名！　从教育管理来说，为了追求爱与智的圆融与　或许，在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王达佳只是　和谐，他极力强调要将学校教师队伍打造成一流　爱心之海里卷起的浪花一朵。提到青竹湖的学生，　的爱心组织与智慧型组织，造成名副其实的“爱之　武建谋对各种“特色”如数家珍。在他们的学生中，　队”与“智之队”。在武建谋眼里，校园之爱，意味着　有新概念英语竞赛的全国第二名选手；他们学校　人际间始终充满尊重，充满理解，充满关爱，这是　的健美操，引人注目，曾获得国际金奖；还有他们　构建校园和谐文化的核心理念。因此，在学校，教　各种各样的学生社团活动……所有这些特色，无　师特别喜欢听武校长讲话。别看他在台上侃侃而　不凸显出爱智相融的教育生机与教育活力。　谈，每一次他都要求自己有完整的书面发言稿，决　武建谋说，他特别喜欢青竹湖那里的绿色生　不讲空话废话；他有意识地定期跟青年教师谈心，　态，学校建在这种绿色生态里，彰显的是教育的生　晓之有理，动之以情，激励他们做一个“多思善感”　命内蕴。他说，每天在空气清新、绿树红墙的校园　的反思者；他决不允许校领导对教师或教师对学　里漫步，尽管忙碌，但特别充实，特别有成就感和　生吼叫。他以为不管多大的事，大声吼叫连基本修　幸福感。　养都已失去，谈何爱心构建？　是的，武建谋是一个儒雅的知识分子。沉下心　在强调校园有爱的同时，武建谋深切地意识　来，做自己喜欢的事，读自己爱读的书，上自己爱　到，教育永远是一门充满创造力的艺术。只是智慧　上的课，不求轰动效应，不求急于求成。　型教师，才会造就智慧型学生。没有过硬的师资队　或许，这就是在享受一种完整的教育人生吧。　２５　２０。９年６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