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结构主义

俄国构成主义设计，是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前后在俄国一小批先进的知识分子当中产生的前卫艺术运动和设计运动，无论从它的深度还是探索的范围来说，都毫不逊色于德国包豪斯或者荷兰的“风格派”运动。但是，由于这个前卫的探索遭到斯大林早在1925 年前后开始的扼杀，因此，没有能够像德国的现代主义那样产生世界的影响，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 1914 年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导致了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成立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苏联。这是20 世纪历史上一个重大的事件和俄国的重大的历史转折。新的政权基本按照奠基人弗拉基米尔·列宁在1917 年10 月撰写的《国家与革命》 一书原则建立，强调一个阶级压迫另外一个阶级的无产阶级专政，强调国家机器的重要性，主张完全推翻和摧毁旧国家机器，而建立以工人阶级、无产阶级为中心的崭新国家机器-包括军队、警察、监狱、官僚机构，也包括国家的经济机构，如银行、企业，甚至农业，也应该逐步实现公有化，并强调实现这些工作的应该是布尔什维克党，也就是俄国共产党。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后，立即遭到各国列强的干预，1918 年，列强支持白俄反叛，之后又对苏联进行了经济封锁、军事挑衅，俄国的初期是非常艰苦的。

俄国的革命信条和激进的革命纲领、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摧枯拉朽的红色风暴，使大批知识分子为之狂热。他们希望能够协助、参与共产党的革命，为建立一个富强、繁荣、平等的新俄国而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在内外干涉的困境之中，大批艺术家利用各种形式来支持革命，鼓舞士气，宣传画、活报剧层出不穷。建筑家埃尔· 李西斯基（1590-1941) 的海报《红楔子攻打白色》，是采用完全抽象的形式，强烈地表达出革命观念的现代海报之一。

俄国的革命建筑家、艺术家、设计家在这种艰难困苦的状况中开始了自己的为革命的设计探索。最早的建筑之一是弗拉基米尔·塔特林（1885 -1953）设计的第三国际塔方案，是在1920 年设计的。这个塔比埃菲尔铁塔要高出一半，其中包括国际会议中心、无线电台、通讯中心等。这个现代主义的建筑，其实是一个无产阶级和共产主义的雕塑，它的象征性比实用性更加重要。

1918 年到1921 年，是俄国历史上的所谓战时共产主义阶段。俄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红军和布尔什维克控制的国家警察掌握全国。列宁承认，这个高度的中央集权方式与他原来的提法有很大出人，但是他认为暂时这样做是必要的、必然的。列宁对于艺术创作没有进行任何干预，也没有执行任何审查，他的一个基本的立场是希望能够在混乱之中形成新的、为无产阶级政权的艺术形式。因此，各种各样的艺术团体开始大量涌现 1919 年，

在维特别斯克市，由伊莫拉耶娃(Ermoiaeva）、马列维奇和李西斯基（Lissitzky）成立了激进的艺术家团体“宇诺维斯”。同年，李西斯基开始从事构成主义的探索，开始把绘画上的构成主义因素运用到建筑上去，他用俄语为新艺术几个字的缩写PROUN 来称这种新的设计形式。1920 年，宇诺维斯在荷兰和德国展出自己的作品，可以说，立即对荷兰“风格派”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1918 年，在莫斯科也有前卫的艺术家和设计家成立了一个团体-自由国家艺术工作室（the Free state Art studios) , 利用缩写简称为“弗克乎特玛斯”，这个团体力图集各种艺术和设计之大成于一体，绘画、雕塑、建筑、手工艺、工业设计、平面设计等等无所不包，具有高度的全面性和广泛性，成员包括重要的建筑师亚历山大·维斯宁（Alesander vesnin）、伊利亚· 戈索诺夫、莫谢· 金斯伯格( Moisei Ginsburg）、尼古拉·拉多夫斯基（Nikolai Ladovsky）、康斯坦丁·梅尔尼科夫、弗拉基米尔·谢门诺夫（vladimir Seoenov）。

1918 年，另外一个前卫的设计组织“因库克”( INKHUK ）也成立了，这个组织包括了另外一些重要的俄国前卫艺术和设计的先驱：刚刚从德国回来的前卫艺术家瓦西里·康定斯基( Kandinsky）、重要的前卫艺术家罗钦科、瓦尔瓦拉·斯捷潘诺娃（varvar stepanova）、柳波夫· 波波娃( Liubov Popova）和评论家奥西勃·布里克（Ossip Brik）。在俄国革命的这个阶段当中，弗克乎特玛斯和因库克一直是领导俄国设计和现代艺术主流的两支主要力量。

1923 年，拉多夫斯基和梅尔尼科夫组织新建筑家协会，简称阿斯诺瓦（ASN0VA) ，宣布集中利用新的材料和新的技术来探讨理性主义，研究建筑空间，采用理性的结构表达方式。

与此同时，维斯宁也开始全力研究构成主义，围绕他形成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构成主义者”集团，是当时俄国规模最大的研究和探讨构成主义的团体。他们对干表现的单纯性、摆脱代表性之后自由的单纯结构和功能的表现的探索，以结构的表现为自身的最后终结。这个集团包括嘉堡（Gabo）、佩夫斯奈、罗钦科、斯捷潘诺娃、布里克等人，原来“弗特乎克玛斯”的一些学生，如米哈伊尔·巴什（Mikhall Barsch ) ，安德列· 布洛夫( Andrei Burov）也参与到这场运动中来。当时，俄国前卫诗人马雅科夫斯基与理论家布里克组织的“左翼艺术阵线”( Leftist Art Front ，简称LEF）与这场运动有非常密切的联系。俄国早期电影导演爱森斯坦与梅耶霍德也与他们有非常密切的关系，通过他们的电影，构成主义的建筑才为外界所知。 构成主义最早的设计专题是1922 年到1923 年期间由亚历山大· 维斯

宁和他的弟弟列昂尼·维斯宁设计的“人民宫”，这是一座巨大的椭圆型体育馆建筑，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塔，塔与体育馆之间是无线电台天线网，这些天线网同时起到建筑空间结构的作用。

1921 年是列宁的“新经济政策”时期，俄国鼓励与西方联系，这样，俄国的构成主义探索才开始为西方知道。当时，欧洲有一小批俄国十月革命以前的流亡知识分子，他们当中有不少都对前卫艺术有相当贡献，比如旅居巴黎的俄国芭蕾舞编导迪亚基列夫（Diaghilev）与俄国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索丁（Soutine）、巴克斯特（Bakst）等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前卫艺术奠基人物。但是，在新经济政策短暂的期间，新的俄国艺术被西方认识，特别是俄国的一批构成主义设计家到西方旅行和交流，把俄国的构成主义观念和思想带到了西方，产生了很大的震动，特别是对德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列宁的新经济政策是立足在团结与依靠城市工人阶级的基础上，利用给予俄国农业一定的个体自由度，来取得农民对革命的支持。在这个社会试验的前提下，西方各国对于俄国的革命有新的看法，不少国家取消了对俄国的经济封锁，俄国的经济开始有比较快的复苏和发展。对于列宁的这种社会试验，俄国共产党内有人指责列宁是背叛革命，他们认为革命必须采取取消私有制的激进方法，主张与所有的私有制、与西方资本主义对抗。1922 年开始，俄国的政治形式开始转向紧张，列宁的身体在被刺以后恶化，1923 年已经基本不能担任日常的工作领导，激进派分子日益控制局势。这样，一批当时的构成主义、前卫艺术的探索者开始为摆脱俄国的政治干预，而离开俄国，前往西方，其中包括有康定斯基、嘉堡、佩夫斯奈、马克·夏加尔、马列维奇、李西斯基等人.

西方的前卫艺术运动当时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和共产主义革命失败很大的影响，战后转而出现了表现主义的新高潮，表现的形式非常不同，虚无的、伤感的、宿命的成份大大增加，体现在勃什（Becher）、维弗尔的诗歌、凯塞（Kaiser）和托勒（Toller）的戏剧、卡夫卡（Karka）的小说等方面，与此同时，现代建筑也受到这种思潮的影响。俄国的构成主义此时传入西欧，对于促进新形式起到重要的作用。

1923 年，有两件重大的事情，促进了现代设计观念，特别是构成主义的发展。

其一是国际构成主义大会的举行。1922 年，德国设计学院包豪斯在杜塞多夫市举办国

际构成主义和达达主义研讨大会，有两个世界最重要的构成主义大师前来参加大会，他们是俄国构成主义大师李西斯基和荷兰“风格派”的组织者西奥· 凡· 杜斯伯格，他们带来了各种对于纯粹形式的看法和观点，从而形成了新的国际构成主义观念。 其二是俄国文化部在柏林举办的俄国新设计展览。展览组织人是俄国当时的文化部长卢拿察尔斯基（Lunacharsky）。这次展览不仅仅是让西方系统地了解到俄国构成主义的探索与成果，同时，更重要的是了解到设计观念后面的社会观念，社会目的性。格罗佩斯立即改变自己包豪斯的教学方向，抛弃无病呻吟的表现主义艺术方式，转向理性主义，提出“不要教堂，只要生活的机器”( not cathedrals , but machines for living）的口号，是包豪斯自1919 年开创以来的第一次政策的重大调整，虽然包豪斯直到1927 年才开办建筑专业，但是，它的基础教育和教育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开始受到俄国构成主义的影响。格罗佩斯聘用康定斯基和另外一个来自匈牙利的构成主义设计家拉兹罗·莫霍里-纳吉担任包豪斯的教员，是这个改变的重要步骤。

俄国的构成主义在艺术上也是具有非常大的突破，对干世界艺术和设计的发展也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在电影上，爱森斯坦创造了构成主义式的新电影剪辑手段，称为蒙太奇，成为世界电影剪辑手法中的核心成份；俄国舞台剧作家梅耶霍德的舞台设计和剧本安排受到构成主义的很大影响，而他的作品又影响到欧洲现代戏剧家匹斯卡多（Piscator）和布莱希特（Brecht）的剧作；罗钦科和李西斯基的平面设计，特别是平面排版设计和大量采用摄影的方式，影响到许多欧洲国家的平面设计，特别在包豪斯的莫霍里一纳吉的设计当中表现明显；在建筑上，俄国构成主义的影响在格罗佩斯、包豪斯第三任校长迈耶等人的设计当中非常鲜明。1922 年，他们两人在竞争“芝加哥论坛报”大厦建筑项目上，表现出这种理性主义的倾向和俄国的影响。米斯·凡德洛当时的一些作品，如1923 年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办公室设计项目，同年的砖结构农村建筑项目等等，都有明显的俄国构成主义影响。 俄国构成主义者把结构当成是建筑设计的起点，以此作为建筑表现的中心，这个立场成为世界现代主义建筑的基本原则。如同未来主义一样，构成主义热衷于科学技术，但是未来主义是在资本主义的范围之内来称颂技术，认为技术是资本主义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构成主义则认为技术是在商业社会之上的基本因素，并不把技术归于社会形态。他们与把构成主义形式当作单纯的美学结论、伦理体系不同（比如凡·杜斯伯格反对设计为任何政治服务，他认为设计是高于阶级的。他说：我们的艺术既不是无产阶级也不是资产阶级的，这种艺术的力量如此强大，它不会受到社会形式的影响），认为任何新形式，特别是构成主义的形式是具有社会含义的，是为社会体系服务的。德国的工业同盟有意识地从设计的政治内容退缩，而俄国构成主义则坚决地提出设计为政治服务，这个，在包豪斯也遭到不少人的反动，包括莫霍里一纳吉。纳吉认为构成主义设计是“非无产阶级、也非资产阶级的，它是基本的、原创的、准确的和放之四海皆准的”。

如果从俄国本身的构成主义发展史来看，也有一些建筑家和设计家对设计和政治的共同性问题、同一性问题有异议。对于构成主义的形式和观念，虽然有不少俄国知识分子是持支持态度的，但是，持反动意见的人也不在少数，不少人认为俄国的新社会制度，应该采用新古典主义为代表，如俄国设计家佛明和佐尔托夫斯基就持有这种看法。另外一些虽然是激进的艺术和设计家，但是却与荷兰的凡·杜斯伯格一样，力图把设计与政治分离开来，比如出名的诗人维克多· 史克罗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 ) ，己经是俄国当时甚有势力的形式主义派，就是如此。但是，对于布尔什维克的构成主义者来说，构成主义就是革命，就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和形式，虽然他们不主张暴力形式，但是构成主义本身，就是一种对以往各种形式的暴力革命。这些教育良好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提出要与广大的工人阶级、农民共同享有新的艺术和设计，这在精英主义强大的欧洲是闻所未闻的，对西欧的艺术先驱和前卫设计家来说，这也是一个重大的启迪。俄国构成主义的建筑家、艺术家提出构成主义为无产阶级服务，为无产阶级的国家服务，旗帜鲜明，政治目的明确，是设计史和艺术史上少有的现象。正因为如此，20 和30 年代中间，欧洲不少人把现代艺术、现代设计和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革命联系起来，认为如果是现代艺术的，就是社会主义的。而法国建筑大师勒· 科布西耶一直努力使这两者能够分别开来。

1923 年，列宁发表了他的新著作《论合作》，对于未来的社会主义发展提出了三个基本任务，即l ）反对官僚主义，方式是建立一个新的体系，虽然是代表人民利益的，但不是人民拥有的；2 ）农业合作化和工人对工业的控制，其实是全国国民经济公有化；3 ）建立一个工人阶级能够行使领导权的社会与文化基础，这个任务自然导致一场真正的社会与文化革命。列宁没有时间和可能完成他的新经济政策的全部工作，1924 年他去世之后，全部政治领导权力落人斯大林手中。

1925 年，一批构成主义建筑家和左翼艺术阵线的成员在莫斯科组成一个新的前卫艺术和设计集团“当代建筑家联盟”，简称OSA ，主席是亚历山大·斯宁，成员还有他的弟弟列昂尼·维斯宁、维克多·维斯宁两人、巴什、梅尔尼科夫、伊里亚· 戈洛索夫和非常精明的伊凡·伊里奇·列昂尼多夫（Ivan llich Leonidov , 1902-1959) , 金斯伯格成为这个集团的刊物《当代建筑》 的主编，这份刊物的一个重要撰稿人是勒·科布西耶。这份刊物大量介绍成员的设计作品，发表成员的理论文章，通过这份刊物，OSA 成功地把构成主义的观点和立场在俄国国内和欧洲广泛传播开来。这个集团大量地参与苏联各种重大建筑项目的竞赛，其中包括维斯宁兄弟、梅尔尼科夫和戈洛索夫1924 年设计的真理报大厦、1924 年维斯宁兄弟和梅尔尼科夫设计的阿尔科斯百货公司( ARCOS）、1925 年金斯伯格与戈洛

索夫设计的纺织部大厦、1925 年维斯宁兄弟设计的国家电报大厦。 俄国此时与欧洲的交流依然没有因为斯大林的上台而立即中止，俄国构成主义对于西方的影响也依然非常强大。OSA 组织成员之一李西斯基则集中精力与欧洲设计界联系与合作，特别是与荷兰“风格派”的一个重要的成员玛特·斯坦（Mart Stam）的合作。另外一个组织-“弗库特玛斯”组织的重要成员罗钦科设计的建筑与家具跟包豪斯的马谢·布鲁尔（Maroel Breuer）的设计越来越相似，他们分头进行着几乎同样的探索与试验。他们在1925 年分别设计出世界上最早的电镀钢管椅子和家具。1925 年前后，俄国的纪录电影对西方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比如俄国电影制作人兹加-维尔托夫（Dziga-vertov）的“电影眼睛”( Kino - Eye ) ，他的电影《带着电影摄影机的人》 （The Man with the Movle Camera,1929) ，爱森斯坦现场拍摄，大量采用业余演员，利用纪录片和文献片方法剪辑等等，在他的电影《战舰波将金号》中体现得非常有力，与当时柏林和好莱坞的人为做作的电影制作的商业方式完全不同，不但独树一帜，而且影响西方电影制作。这些，都足以表明俄国构成主义的力量。

在俄国的构成主义继续发展的时候，金斯伯格对于这场运动越来越流于形式主义的倾向表示不满，他认为，在现代设计的探索当中，不应该提倡风格，构成主义也不是风格，应该注意的是功能，功能主义应该是强调的中心，理性主义和构成主义是不可分开的两个有机组成部分，其目的是功能的、政治的、社会的。伊万·列昂尼多夫也具有同样的看法，他提出的“技术观点”是当时世界上各种现代主义观点中最令人激动的一个，他运用自己的功能主义观点来设计的莫斯科列宁学院（1927）建筑是现代主义、构成主义的重要建筑之一这是他在弗库特玛斯最后一年的设计项目，建筑是多种功能的结合总体，结构上具有高度的单纯化特征，与学院派建筑形成最鲜明的反面对比。

大部分的构成主义都没有能够实现，真正变成建筑现实的俄国构成主义建筑是在西方完成的，那是梅尔尼科夫1925 年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上设计的苏联展览馆的大厦，在这个博览会上“新精神宫”内的精神与形式因素有大量俄国构成主义的特征，而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也是因为这个展览而形成的，这个风格当中的构成主义特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俄国的构成主义在这个博览会当中不但提供了一个坚实的样板，同时，它对于现代设计的影响也完全可以看到。

列宁去世之后，斯大林和托洛茨基共同掌握政权，他们之间的权力斗争立即开始。1929 年，托洛茨基被推翻，斯大林全面控制政权，这是俄国革命在取得政权之后的第一阶段的正式结束。在取得政权之后的第一阶段，1928 年，斯大林利用开展第一个五年计划

（1928-1932）来中止列宁的新经济计划，这个五年计划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发展工业化的计划，斯大林在全国实行公有制，在农村实行集体农庄，消灭地主阶级，在全国、全党进行肃反运动，清洗一切持有不同政见的人。

OSA 当时提出要所有的俄国建筑师团体合为一个，但是，许多人不同意，因此，没有能够成功。1929 年，一批正统派的、学院派的建筑师组成了“全俄无产阶级建筑师联盟”，简称沃伯拉（VOPRA ) , 公开反对构成主义者们，指责他们极左倾。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构成主义的试验还继续进行，但是越来徒劳无功，列昂尼多夫在莫斯科合作社竞选中失败，勒·科布西耶赢得竞争，但是，他的设计是由一个莫斯科的苏联建筑师帮助他完成

的。俄国自己的构成主义已经越来越受到公开的歧视，虽然他们依然可以存在，但是项目很少，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按照当时俄国的发展要求，特别是俄国向西伯利亚发展的要求，转移到新城市的规划设计上去了。俄国后期的构成主义基本集中在城市规划上，涌现出一批新人，如弗拉基米尔·谢门诺夫（Vladimir semenov ,1874-1969）、尼古拉·米留辛（Nikolai Miliutin , 1889-1942) ，他们与金斯伯格合作，提出自己的崭新的都市规划方案来，在很大程度上与勒·科布西耶的理想主义规划相似。他们提出了放射性状设计规划（谢门诺夫莫斯科规划，1935 年）和线性规划（金斯伯格的“共产主义卫星红城”, 1929-1931 年，米留辛的斯大林格勒规划设计，1929年）等等，对于日后社会主义国家的城市规划起到很大的影响。今日北京的放射规划，与谢门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