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下午,邓前堆去了4个病⼈家,有些需要步⾏半⼩时,有些需要步⾏两个多⼩时,回到家已是深夜。
邓前堆告诉笔者:“我们拉马底村共有1043位村民,分散住在怒江两岸的5座⼤⼭⾥,两岸各有3个⽣产队。村⼦东岸修有公路,交通相对⽅便,⽽村⼦西岸的病⼈若不能溜索过江,就需要绕⼀天的⼭路才能⾛到公路,所以⼀般⼩病他们不会去医院,需要我⾛村⼊户为村民打针送药。我家离诊所很近,只有1公⾥,但⾛到最远的村民家单程需要5个⼩时,天不亮就出门,到天⿊才能回家。若是要给村民接种疫苗,我就把他们约到各⾃的⽣产队,集中接种。每3个⽉我会给全村⼉童做体检,⾛完全村要花七⼋天时间。”
最多的时候,邓前堆1个⽉得去对岸⼗⼏次。最近这⼏天没去,因为上个⽉底已经给村⼦对岸的孩⼦们打过疫苗,前⼏天也给对岸烧伤的开扒俄⽼伯换过膏药了。“索道有100多⽶,距江⾯约有30⽶⾼,以前的滑板是⽊头做的,拴不紧掉下去就死定了。后来滑板改成铁制的,⽐较牢固,可是摩擦⼒⽐较⼩,不容易刹住。”邓前堆说,“⼀次我因为速度太快刹不住,⼀下⼦撞到了对岸的柱⼦上,差点就撞死了,伤得⾛路都⾛不了。药箱⾥的玻璃瓶装注射剂也碎了不少,所幸剩了1个,刚好给⼈治病。我⼀年总要有七⼋次在半夜到对岸出急诊,天⿊得不见五指,打着⼿电筒溜索是最危险的。” 治病救⼈“⽐⾃⼰赚钱重要”
两年前,邓前堆的⼯资每⽉只有100多元,⽽今⼯资提⾼到200多元。虽然收⼊微薄,但邓前堆常常为没有钱治病的村民垫付医疗费,“因为他们实在贫苦,可怜。”邓前堆说。渐渐地,他⼿上存了很多村民们的⽋条,共计1000多元,在《新闻联播》播出后,这笔⽋款已经由当地政府补偿。
每⽉3⽇,邓前堆都要去乡卫⽣院订购药品,⽽购买药品的费⽤需要乡村医⽣贷款先⾏垫付,现在他还有7000多元的贷款没还。不过这段时间,他过得⽐较踏实,因为春节前就备⾜了常⽤药品。为何贷这么多款也要买药呢?“没有药,怎么算得上是个医⽣!”邓前堆说,“村⾥让我当村⼲部,说是⼯资⾼⼀点,但我不想当,我只想多学点医学知识,给家⼈和村民看病。后来⼜有⼀位⽼乡从⼴东回来,劝我⼀道出去打⼯,说是可以赚很多钱,我考虑了⼀下也没去,我觉得为村民减轻病痛远⽐⾃⼰赚钱重要,村⼦⾥的⼈平平安安就是我的⼼愿。” 最⼤⼼愿
“⼀直当⼀个乡村医⽣”
不少⼈被“索道医⽣”邓前堆所感动。在中央领导的关⼼下,⽬前,交通部和云南省已决定共同出资,建设拉马底村农⽤车吊桥;云南省将在“⼗⼆五”期间把全省的索道改变为能够通⾏机动车的桥梁;交通部表⽰,要加快改善西部贫困⼭区、边疆地区农村交通条件;近⽇,云南省卫⽣厅还通知开展学习优秀共产党员邓前堆活动……
除了修桥,邓前堆还希望村⼦西岸也能有条公路,村民⽣活可以更⽅便⼀点。“现在,我们村的村民已经全部参加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如果看病花了20元钱,约有10元钱可以报销,⼤部分村民都能负担得起常见病的医疗费⽤。就是我⾃⼰,还想多学点医学知识,特别是⾻科,⽐如关节复位之类,因为这⾥⼭多坡陡,村民容易摔伤。还有他们采药割草时容易受⼑伤,我也想学着治好伤病。我希望能够⼀直当乡村医⽣,直到⼲不动为⽌。”
医⽣的经典励志故事篇三
那些发⽣在他们⾝上的伤,让他们成为不⼀样的医⽣;那些世⼈皆⽆⼒摆脱的苦难,因此有了意义。
最后变成你
医⽣也有伤李惟阳是台湾宜兰地区著名的肝胆科医⽣,但他曾经有个奇特的愿望,是盖⼀座停车场,这是为了让⼉⼦安安能尽情地看车。安安⼀出⽣便有顽固型癫痫及中度发展迟缓,他外表看似正常,但⽆法快跑、语⾔能⼒有限,平常最喜欢看马路上各种奔跑的车⼦,惟⼀认得的字是车。只不过,停车场的梦还来不及实现,3年前,6岁的安安因脑癌过世。
“我们本来打算搬新家,要给安安更好的环境,有个⼤庭院……”那个宽阔的庭院本来是要让安安来“交朋友”的,这也是⼀个⽗亲的苦⼼,“他上幼⼉园不太会讲话,朋友很少。我常看他⼀个⼈躲在⾓落不开⼼。有⼤空间,可以请其他⼩朋友来家⾥⼀起玩。”
既是医⽣,也是⽗亲,对李惟阳来说有时是⼀种拉扯。“我是医⽣,知道这些病治愈的⼏率有多低,所以这个时候我宁愿⾃⼰不是医⽣。”他的太太李昭仪是职能治疗师,长期辅导各种有障碍的孩⼦,也深知治疗有限,“我们和其他病患家属⼀样,⼏率再⼩,还是寄希望在那个极⼩的⼏率上。”既是患者,也是医者,在安安化疗期间,只要状况稍好,李惟阳夫妻就带着他去做早期治疗。他们坚信发展迟缓和癫痫在7岁神经发育完整之前,都能做到各种程度的改善。 害怕忘记你
⽣死是⼀道⽆法追问的难题,安安过世时,肿瘤压迫神经,导致⼀只眼睛始终⽆法闭上,“你知道最苦的是什么?是安安连痛都⽆法像正常⼩孩那样说出来,想到这个……”李惟阳哽咽了,他8⽉出了⼀本新书,写了⾏医这⼏年来遇到的病⼈,笔调⼗分轻松,想必这也是他疗愈⾃⼰的⽅式。
时间可以疗愈⼈,有时却⼜⽐死亡更残忍。李昭仪说,⼉⼦过世的前半年,她拼命把他的照⽚印在马克杯上,家⾥⼀整⾯墙都是他的照⽚,“我怕会忘了他,所以想做很多事去留下这个孩⼦的记忆。”她在宜兰开设了⼀个以安安为名,专对各种缺陷孩⼦的治疗⼯作坊,她电脑桌布是安安,电脑的保护程式是⼀张张与安安出游的照⽚。
李惟阳翻开⼀本厚书:“安安⼀⽣下来就受苦,我希望这样的受苦有意义……”书中是各种癫痫的最新研究。有了这些,如果安安还在的话,受的苦就能⽐较轻了。他甚⾄打算成⽴⼀个迟缓照顾基⾦会,⽤另⼀个⽅式记住安安。 反省副作⽤
他提到安安因为药物的副作⽤,常处于发⾼烧的激烈状态,脑癌时化疗,严重拉肚⼦、⼝腔溃烂,李惟阳拿着医药字典在病床边,寻找哪种药物导致的副作⽤。医⽣通常眼中只看到疾病,在治疗的过程中,病⼈受苦、副作⽤,都被视为必要之恶。“但我现在不这么想,副作⽤和治愈疾病都很重要。我现在知道,病⼈的痛到底是什么了。”
安安还有两个姐姐,李惟阳说,他现在⽐以前更粘着两个⼥⼉,当⼥⼉抱他的时候,他要⼥⼉学安安那样拍着他的背,他也学安安讲话,学安安扁嘴的模样……为什么要把⾃⼰变成安安?
“他带着我的基因,也是我⾝上的⼀块⾁……”话才⼀半,李惟阳泣不成声。他的电脑⾥不再⽤安安的相⽚当桌⾯,他不需要这些。⽣死两茫茫,你穿不透死亡,看不见亡者的回应,你只能把⾃⼰变成了所爱的⼈,学他的动作,学他的语⾔,在每个动作和童⾔童语⾥反复温习亡者在世的细节,把⾃⼰变成了他,便不会忘了他,因为他从未离开。
⼈⼀辈⼦不可能都是顺的,总会摊上点什么事情,⾦钱上的损失都是⼩事,早晚都会赚回来,就怕⼈留在坑⾥出不来,把⾃⼰的信⼼、梦想,以及良好的品质丢掉,那才是最致命的。为医⽣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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