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农民调查》有感
在中国13亿人口中,有着一个拥有9亿人口的巨大群体,他们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兄弟。在中国经济急速发展的今天,农民在农村中的生存状况到底如何,绝大多数的城市人并不清楚。经过以“大包干”为标志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城乡一体化建设”的提出,在社会各界的报道中,农村的形象变得优雅,不再是肮脏、贫困,而是充斥着小洋房、彩色电视、暴发户的世外桃源。然而,繁荣经济下掩盖了什么?如果农村真的富了起来,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农民,放弃了曾视为生命的土地,远离了曾经日夜厮守的村落和熟悉的农事,宁可忍受寂寞、屈辱和歧视,也要涌进各地城市,掀起了成为上个世纪最后十多年的一道奇异风景——“民工潮”?
我的父辈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学生,他们靠知识改变了命运,走出了农村,父亲的逃离,使得小时候的我没有爬过树,没有掏过鸟窝,没有下过河,没有做过农活,于是我是一个彻底的城市人了。在成长的过程中,通过电视,通过故事,我时常羡慕那些农村孩子的自由,不用在方块楼房里感受着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的尴尬。某些年的春节,跟随父母的脚步回到那个山村,悲剧的是原来那是一个没有富起来的山村,没有小洋房,没有暴发户,没有值钱的家电,有自由的农村小孩,但是他们脏且闹。于是,我开始庆幸,我是一个城市人,我有好看的衣服,我有漂亮的文具,我有高级的玩具,我有有文化的父母,我有了一丝优越感。
之后,慢慢长大,我仍然在春节回到我祖先定居的山村,情况有些好转了,有一小部分人的生活变得容易了,但是大多数人的生活还是维持原样,更重要的是,村里几乎没有了劳动力,年轻的男女到城市打工,留下的是老人、小孩和空置的荒地。我有些不解了,为什么中国繁荣的经济下还有着这样的灰色地带?
如今的中国显然已经跨入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新时代,然而,对于底层人民,特别是九亿农民生存状况的遗忘,却又是我们这个时代做的最彻底的一件事。表面的光鲜亮丽下面掩藏了多少的无奈与辛酸。当国民GDP值、人民幸福指数在我们面前高扬的时候,我们不该窃喜,我们应该想到的是,我们没有理由,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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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变得日新月异的时候,忘却了广大的农村;没有九亿农村兄弟真正的富足,一切乐观的统计数字都将失去意义。
1993年2月21日,纪王场乡路营村的丁作明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之路走到了尽头。丁作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是他是一个比别的农民多念了几年书,比别的农民爱翻报纸,爱听广播,爱咬文嚼字,爱动脑瓜子的农民。正因为这一点,他也就比大伙多出几分烦恼,以至最后惹来杀身之祸。因为“官逼”——村里胡乱收取提留款、村支部书记腐败贪污、官官相护,所以丁作明带领路营村愤怒的农民们“民反”了——搜集证据,整理报告,上访告状。最终却被村里的治安联防队员残忍了夺去了生命,当然夺去他生命的并不只是三个动手的联防队员,更是黑暗的基层官员。霸道的村干部以为平息了,可是要知道,中国的农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听话,又最能忍让的一个特殊群体,可是,一旦被激怒,又会骤然变成世界上最庞大、最无畏又最具有破坏力的一支队伍!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给予村里失职干部、杀害丁作明一案的涉案人员以法律处分,同时国务院办公厅下达了相关通知,致力于减轻农民负担。在这个事件里,丁作明以他年轻生命的陨落,震惊了中央,从而使得九亿农民终于有了呵护自己的尚方宝剑。
我们以为丁作明是第一个殉道者,也应该是最后一个殉道者,然而在中央三令五申中,因为农民负担而起的恶性案件却愈演愈烈。
1998年,固镇县唐南乡张桥村小张庄,因贪污和奸污妇女而正在行刑中的张桂全当上了小张庄的村委会副主任,最终杀害了村里10人清账队中的三人。更有安徽省临泉县白庙镇王营村的五次上访。
我们这么多的无辜的农民兄弟为争取“减负”被无情地剥夺了生命,而农民负担在各地依然是屡禁不止,涉及农民负担的恶性案件更是时有发生。每天看似平静的北京城,到底有多少上访的农民被截留遣送回当地,受到迫害,我们无从得知。然而我们不能说党和人民政府没有动作,他们确确实实为了农民负担做了多方努力,可是为什么结果还是中国最高决策的“红头文件”一个接一个下发,农民的负担却并没有减轻?原因太多,这些政策性文件治标不治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文件里面的内容不是刚性约束,也非法律条文,原则或精神上的东西说了等于没说„„于是,灰色地带依然是灰色地带,甚至演变成黑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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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手,八只手,都向农民来伸手”,“催粮催款催性命,防火防盗防干部”,“你们公安部办案,社会治安好一半”,“吹牛皮,扯大蛋,村糊乡,乡糊县,直糊到国务院;国务院,下文件,一层一层往下念,只管传达不兑现”。这些民谣俚语都表达了农民的愤懑和无奈。我想中国繁荣经济形式下的灰色地带还很宽阔,要想中国真正达到发达的水平,这个灰色地带必然需要得到良好润色。我希望党和人民政府所作的多方努力和下达的政策能够找到其真正落实的办法,不要成为一纸空文。中国目前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人均国民收入太低,只有让农民富起来了,这个数据才能够真正乐观,中国的经济形势才会一片飘红!
法学院2010020236
王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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