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胡筱娅
许多日子像雪一样在水中无声地融化,不留痕迹。个别日子像船一样在时间的河流上航行。从过去驶来,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 ——题记
在外婆家抽屉底中找到了一本相册。
翻开它,陈旧的的塑料皮,暗蓝色的,上面还留着不知是谁涂鸦过的痕迹。内页的边缘已泛黄,好久没翻开,显得陌生又熟悉。这一页,一个老人领着年幼的孩子走路,夕阳下,她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孩子的眼睛格外的生动清澈,老人望着孩子,满是笑意。定睛一看,那竟是外婆与我。
这相片,就像一条温柔的丝带,伸进黑洞里一点一点诱出深藏的记忆。
外婆以前开着一家小店,里面卖着各样的零食。店不大,有些破旧,可却格外整洁,温馨。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在售梦。 小时候,每当我到外婆的小店时,我总会很快地跑进店里,把书包搁在长凳上。这时呢,外婆就躺在躺椅上,晃着,轻轻地摇着她的薄扇,显得格外闲适:“呦,乖孙女你回来啦。”我点点头,去找来一包零食用孩子狡黠的目光问外婆:“外婆,外婆,我能吃这个嘛?”外婆总是笑着:“你个小馋猫,外婆的店都要被你吃完了。”我嘿嘿地笑着,外婆嘴上这么说,却总还是耐心地给我解开零食,递给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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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外婆的躺椅旁,嘴里嚼着零食,跟外婆讲着今天发生的趣事。外婆用薄扇扇着,凉凉的,风像梦一样温柔,吹走我的满腹心事,混着店外树枝头燕子的呢喃,带了来一种无法言状的微妙的感觉,像巷弄里看不见花香,却宛如细丝般密密地斜织着,浓浓地糊在心头。 我捧着相册,落日的余晖扑在我的脸上。记忆,又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地合了拢来。
一次,和外婆睡在一起。夜半,有呼风啸雨紧扣窗棂。我从噩梦中惊醒,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还沉浸在噩梦之中,无法脱离。仿佛能看见无边无际的空旷和荒凉,灰尘似的,自四面八方鬼魅般悄然而起,渐渐聚拢。恐惧弥漫上心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我哭了起来。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外婆闻声而来,抱起我:“诶,乖孙女,怎么了?”窗外,雨点哗啦啦地下,我抽泣不语。
每当这时,外婆见安慰不了我,便总用别的吸引我的注意力,她轻轻地凑在我的耳边,指着窗户外的雨景:“你听,快听,那是什么声音?”我抽泣着,望向窗外——那是什么声音?外婆抱起我,将夜灯开起。我们来床边,只听得雨滴落如原始的打击乐“滴答滴答”。“孙女,你看你哭了,天都下雨了。”外婆看着我笑着说,眼中满是疼爱,“快,把眼泪擦了。”她用手擦着的泪痕。外婆的手,像粗糙的树皮,那一圈圈如年轮一般的皱纹,诉说着她那岁月的印记,月光照在她那双手上,我竟觉得格外温柔。我静静地听着雨声,停止了哭声。雨也渐渐小了。
“你看你看呢,天上那是什么。”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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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扇,轻轻地晃着,摇得可有可无。我望去,夜如墨染,云雾散开,月亮也出来了。天边竟还有几颗残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如泣如诉。 顺着屋檐滴落的雨点在窗前,宛如一首无字歌谣,由近而远。我趴在外婆的肩上睡着了,这一次睡得格外安心。外婆继续摇着她的薄扇。那时,月亮渐渐偏西,是情深意长的回眸。
此刻,我在外婆的房间里,捧着这本相册,夕阳沉入了天边的尽头,上一刻的满天绚丽宛如被风吹散,轻描淡写间烟消云散,我的心光明澄静。我想,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但记忆是不变的,它总能潜移默化地温暖着你的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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