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马氏文通》的接读代字

２００２年１月　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ａｎｕａｒｙ　２００２　第２６卷第１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ｎｈｕｌ　Ｕｎｉｖｅｚ￣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ｅ￣）　Ｖｏ１．２６　Ｎｏ．１　评《马氏文通》的接读代字　蔡英杰　（安徽大学中文系，安徽合肥２３００３９）　摘　要：《文通＇提出的接读代字这一概惫，敏锐地把握住了古代汉语中某些代词的特珠　功能．是艰有见地的。但叉存在看成员界定不严。论速以偏概垒的缺陷。＾ｋ汉语语法体系的　总体格局由发。不宜让接读代字成为一个被立类别。　关键词：马氏文通　接读代字；总体格局　中田分类号：Ｈ０２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０１９（２￣２）０１—０１０１—０５　十一年））　０引言　（６）佗小渠技山通道者．不可胜盲。（‘史记－　‘马氏文通＇提出的接读代宇这一概念，既借鉴　河渠书》）　了西洋语法中的关系代词，又从中国古代的句读学　这里摘引的是‘马氏文通＇中的部分侧訇，类似的倒　说中汲取了营养，可以说是中西结合的产物，这一中　子，举不胜举，说明它是古代汉语中一种常见的语法　西舍璧的宁馨儿．虽然不乏其合理内核，但后来的语　现象　这类代词又确实有其独到的功能，为一般代　法学家并收有多少凡接受它，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词所不具备。这说明马建中的语法意识极强．ｔ锐　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地捕捉到了这类词语特殊的语法功能。马氏参照西　洋语法中的关系代词。并借鉴中国传统的句读学说，　ｌ接读代宇的合理性　为之专立一类．名为接读代宇。应该说是焉理成章．　１　１马氏给接读代宇下的定义是：　顶接前文。　很有见地的。直到今天．它对于我们罐＾地认识汉　自成一读也　。０接读代宇是一个封闭的小类，只有　语的语法现象，细致地辨析同一词类内部成员不同　三个成员：　一‘其’宇，独居读首。＝‘所’宇，常位读　的语法功能和意义，还是报有价值的。　领。三‘者’宇，以煞读脚。　０马氏这一概念的提出，　１．２不惟如此，接读代宇还有助于我们对古代　并非空亢来风，而是有坚实的语言事实傲根据的，请　汉语中的一些句子作出正确的理解和分析。甚至可　看下列例句：　以说，离开接读代宇，某些句子的理解和分析就可能　（１）齐晋秦楚，其在成周散甚　（‘史记一十二　出现偏差和失误。如　诸侯年表））　（７ａ）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盛信，　（２）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臭，犹且从师而问　其行必果。已诺必成，不爱其躯．赴士之既田。既能存　焉。（‘韩愈・师说））　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盏已有足多者焉。　（３）　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　（‘史记・游侠列传＇）　（‘左传・襄公十四年＇）　（８ａ）虽然．幽远之小民，其足迹未尝至城邑，苟　（４）冀之北土，马之所生，无兴国焉。（‘左传・　有不得其所．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鲜矣，况能自辨于　昭公四年＇）　县吏乎？能自辨于县吏者鲜矣，况能自辨于捌史之　（５）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左传－襄公三　庭乎？（韩愈‘赐崔复州序＇）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１—０９—２０　作者简介：幕莫杰（１９６６一），男，河南束城人，安徽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ｌ０ｌ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７ａ）是个二重因果复句，可作如下划分：　把定语置于中心语前面，就会形成头重脚轻的局面，　今游侠，（其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　文气也因而滞涩不达。如果把定语移后，则需要一　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之阮困，）既已存亡死　定语　定的连接手段，　其”字正是充当了这一连接手段，否　刚定语一般是不能量后的。移位后的句子“旬读起　伏，声调婉转，最为可法。　０由此也可　见出“其”字　作为接读代字的独特功用。如果不把“其”字当作接　读代字．而当作一般的人称代词去分析，（７ａ）至“赴　生矣，ｌｌ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ｌ盖已有足多者焉。　让步　因果　（８ａ）是个三重递进复句，可作如下划丹：　虽然．幽远之小民，（其足迹未尝至城邑，）苟有　士之厄困”已能足句，（８ａ）至　足违未尝至城邑”已能　足句，（７ａ）、（８ａ）就会成为意义上授有多少联系的两　定语　辨　假设　不得其所．１ｌＩ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鲜矣　ｌＩ况能自　个句子．这样无疑会割断前后文的血脉联系，从而导　递进　致对整体句意理解的偏差和失误。　于县吏乎？Ｉ能自辨于县吏者鲜矣，Ｉ　Ｉ况能自辨于刺　递进　史之庭乎？　递进　２接读代宇成员的合格性质疑　２．１马氏确立的接读代字这一类别，虽然符合　（７ａ）的“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　古汉语的实际，极具认识价值，但也存在着诸多问　必果，已诺必试，不爱其躯．赴±之丹巨困”虽以违语的　题　比如对接读代字的成员界定不严，有拉郎配的　形式出现．其实只是　令游侠”的定语，（８ａ）的“其足　倾向；在展开具体论述时，未能严格区分历时的和共　存在着一锅煮的现象，这些都严重损害了　迹未尝至城邑　是“幽远之小民”的定语。因此这两　时的屡面，句可实现下列转换而意义不变。　这一概念的科学性和严密性　因此语法学界很少有　（７ｂ）令行虽不轨于正义，然言必信、行必果、已　人接受马氏的意见，把它作为代词的一个小类，也就　诺必诚，不爱其躯，赴±之阮田之游侠，既已存亡死　不难理解了。　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已有足多者焉。　（８ｂ）虽然．足迹未尝至城邑之幽远小民，苟有不　２．２马氏确定的接读代字的三个成员　其”、　所”、　者　三字中，“其　字最具典型性，但仍难　符　得其所，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鲜矣，况能自辨于县吏　台马氏的理想标准。至于　所”字、“者”字，或只与马　乎？能自辨于县吏者鲜臭，况能自辨于刺史之庭乎？　氏的标准部分契合，或与马氏的标准基本不符合。　转换前有“其　字，转换后不再需要　其”字，因为　接读代字仅有的三个成员，就如此离心离德，其成立　转换后既无顶接之前文，也不能自成一读。设想转　的可能性自然要太打折扣。　换前如果省掉“其　字，那（７ａ）的“虽不轨于正义，然　２．３我们先看“其”字：　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之厄困”，　（９）浮屠师文畅，喜文章．其周游天下，凡有行，　（８ａ）的“足迹未尝至城邑”就只能是述语。根据认知　必请于缙绅先生，　求咏歌其所志。（韩愈《送文畅　语言学的原理，主语、述语的独立性最强，概念距离　师序》）　最大，句法距离也最大；定语对中心语的依附性较　（１０）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　为法也。内保之　强，二者的概念距离较小，结构距离也较小。０也就　而外不荡也　（《庄子－德克符》）　是说，有了“其”字，句法距离就会变小；没有“其　字，　饲（９）“其　指文畅　饲（１０）“其”指“平”，中间都　不是顶接前文。而顶接与否，既是　句法距离就会增大，“其”字顶接前文的作用由此可　插入了其他成分，见一斑。从表达的层面看，（７，０和（８ａ）流畅自然，节　接读代字的必要条件，又是区分接读代字与指名代　　总之，接读　奏分明，表达效果比（７ｂ）　（Ｓｂ）好得多，这是为什幺　字的重要标准。《马氏文通－卷之二》：呢？根据韵律语言学的理论，在句子或短语里．较重　‘其’字，以‘其’字与前词紧接，而又自为一读，故以　　例（９）动词“周游”是二价动　（较长或较复杂）的成分一般都比较轻（较短或较简　别于指名‘其’字耳。单）的成分靠后，赵元任称之为“最后的最强”。０（７ａ）　词，其箍事语要求的是人，因而“文章”不可能是它的　“游侠　的定语．（８ａ）“小民”的定语都较长且较复杂　前词．“其　字勉强还可以看作顶接前词“文畅”。恻　Ｏ）可就不能这样解释了，　其”作为接读代字，为什　尤其是（７ａ）的定语是由一个三重复句构成的　如果　（１ｌ０２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么指代的不是距它较近的　水”而是距它较远的“平　呢？拘泥马氏定义，显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再看“所”字：　“者”字本用作主题句的话题标记，在结构的作用下，　能够与前面的词语构成名词性的者字结构，因而具　有一般名词的语法功能，既可作主语．也可作宾语、　　（１１）仲予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　定语及主题旬的谓语。而“所”字，是提取宾语后｜Ｉ之所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　下的语法空位的填充物．因此由其形成的所字结构　所树与？（＜孟子・滕文公下》）　（１２）子之所慎：斋、战、疾　（＜论语－述而》）　（１３）天所立大单于，敬问皇帝无恙。（＜史记・匈　奴列传》）。　（１４）汉之所置傅相，方握其事。（＜双书・贾谊　传》　很难居于主语的位置。比较：　＊（１６ｂ）其所厚薄而其所薄厚。　（１６ｃ）其厚者薄而其薄者厚。　？（１８ｂ）所爱挠法活之，所憎曲法诛灭之。　（１８ｃ）爱者挠法活之，憎者曲法诛灭之。　“所…者　结构中的　所”如果说有指示作用的话，也　（１１）“所　分别指代　室”与　粟”，（１２）“所　指代“斋、　只能指示整个者字结构，而不能只指示　者”字。把　　战、痰”．（１３）　所”指代“大单于”，（１４）“所　指代“傅　“所”字当作“者”字的前词，实在是毫无道理的。至于　者　字，一般说来，并无前词可接，这一点　相”，它们都在　所”字的后面．应该看作顶接　后文”　才对。即使如此．“所　字所领的部分仍难以自成一　（文道》的作者心里很清楚。所以他在谈判“者　字　时，闭口不谈　者　顶接前文．只说“惟‘者’字煞句义　读。（以下＃表示“读”）　　０这多少透露出马建　（１１）＊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　若起词．故以列入接读代字。盗跖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　中把“者”列入接读代字的勉强与无奈。在马建中发　亦盗跖之所树与？　（１３）＊天所立＃大单于，敬同皇帝无恙。　（１４）＊汉之所置＃傅相，方握其事。　现了接读代字的某种特殊功能，兴冲冲地为之建立　类别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它的成员竞如此之少，这　不免有些扫　。为了壮大声势，就只好拉“者”来凑　也许有人认为，前文就是前词．前词是可以置后的。　数了。　那么马建中所用的概念就是不严密的，其定义就要　修改为　顶接前词，自成一读。”但是这样．　前文”的　问题解决了，　自成一读　的问题仍未解决。所谓“自　３接读代字成员的用法分析　其　、“所”、“者”三字．每个词都是一个独立的　　成一读”，就是离开前词，独立成为一读．而上面的句　小系统。系统的形成是词义长期演变、积淀的结果。要从其整体功能出发，　子显然是做不到的，马氏在这里不得不陷入左支右　因此在确立词的类别的时候，绌的境地。　马氏更大的失误是把　者”字当作　所　词，如下列句子：　（１５）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术也。　（＜孟子・告予上》）　的前　注意区分历时的和共时的局面．如果只看到它的某　一特性，就急于给它定类，就难免犯以偏概垒的错　误。马氏设立的接读代字，就有类似的弊端。　３．１由于　其”字．马氏在指名代字中已论连甚　详．所以接读代字中“其”字的用法比较单纯，其功能　（１６）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礼记・大　基本符合马氏“顶接前文，自成一读　的定义。＜马氏　学》）　主》）　文通》发明接读代字．最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是这个　的成员，马氏又没有ＩＫ￣，ｌ它们的用法，而是把不同历　（１７）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拄矣。（《庄子・养生　“其”字。“所”和　者　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接读代字　（１８）所爱者挠法活之．所憎者曲法诛灭之。　史层面形成的不同用法混杂在一起，都当作接读代　（《史记・酷吏列传》）　“者”字要依附于别的词语或结构上面，才有指代作　字，存在的同题就比较多。　３．２．１　所　字本用作宾语提取后所留下的语法　　所”　用，车身尚不能自足．就其语义和功能来说．都不具　空位上的填充物，为了使结构紧凑，语气加强．　备成为一个实词的条件，怎么能做　所　的前词呢？　字不是放在动词的后面，而是放在了动词的前面。　“所　与　者”的语义指向与语法功能也大不相同，　如：ｌ０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１９）维此惠君，民之所瞻。（‘诗・大雅－桑柔））　政））　（２９）婴所不惟忠于君利杜程者是与，有如上帝。　（２０）殷日于夏札，所损益可知也　（‘论语－为　（‘左传・裒公二十无年》）所，鱼部，如，鱼部，韵部相　同，“所”实为　如”之借字　为什么这里不用本字而　分，错综其辞，　增强语势，也许是弃俗字，求新异。　我们不得而知，通很本来就是没有多少遭理可讲的。　它看作省略了假设连词　挪　，没有从通但上考虑，可　３　３．１　者”字本用作主题句的话题标记。如　兵　（２１）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行耶？（‘世说新　用借字，也许是因为要和后面的同音字“如”作一区　语・德行》）　三年））　（２２）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左传・昭公　以见得誓词的部重，也许只是古人的一种行文习惯，　只有在这时候，　所”字才符合了　顶接前文，自成一　马氏明确意识到了这种句子的假设辞气。０可是把　读”的标准，才是严格意义上的接读代字的成员。　３　２．２但是　所”字并非处于静止状态，其语义和　谓未达一问。　语法功用都在发生变化。　“诡道　是谜题　叙述句的　３．２．２１如果提取的宾语依靠所字结构就能够把　者，诡遭也。”“兵”是话题，概念何的距离较　它澈活，那么这个宾语就可以不出现　这样所宇结　主蹶与述题一般存在者体用关系，话蹶与述题不存在体用关系，它们　构就蕴插了动词的宾语，“所　字用来顶接的前文成　紧密。主题句中。了空位，这大概就是马氏所说的　有可不言前喻　者　０如：　一是事钧，一时对事物的解释说明，各自的独立性都　很强。概念问的距离很丈，句｛击距离也较大，因此话　用　叙述句的语义中心一般是述语，主蹶句中主语　　者　字有表示停顿的作　（２３）赵王所为，客辄　报臣。（‘史记－魏公子列　题与述蹶之间有一停顿。传））　二十三年））　（２４）臣闻天下之所启，人弗及也。（‘左传・僖公　与述语同为语义中心，地位是平等的，两个中心之同　需要一个提示语加以区别，许慎云　者，刷事词也　，　是对的，但对　者　字所在之处何以要提赣，多未能掾　这种　所”字由于没有前词可接，已经不是严格意义　殆谓此乎？传缱语法学多认为　者　表提顿语气，这　上的接读代字了。　　３．２．２　“所　字提取的宾语，又可置于句子的后　究。其实“者”字正是主题句中话题读的一个标记，　半部分，作为句子的述语，如例（１２）。这时，如果“前　马氏谓　者字煞读义若起词～，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文　指的是前词的话，　所　字扔可看作“接读代字　。　头　其后的分旬其实是“所”提取的介词宾语　如：　疾苦者，以何俱得秦图书也　（‘史记・萧相国世家））　政平讼理也。（‘汉书・循吏传》）　３　３　２马氏紧接着说　“其成读也，为用有七：一　次者，六用若加语者，七有假设词气者。”０这就把不　二为止词，三为表词，四为司词，五居侗　因果复旬中的前果后因句，多以“所以”、　所为　开　为句之起词，（２５）双王所以具知天下陋塞户口强弱之矬民所　同历史层面形成的不同用｛盏一锅煮了。　３．３．２．１动词性的成分用作主题句的话题后，在　在一起，经过重新分析后，形成了～个名词性的结　（３０）为此诗者，其知遭乎？（‘孟子・公孙丑上））　（３１）是故知命者，不立于岩墙之下。（‘盂子・尽　这时，“者　字才具有了代替中心语的指代功能，不过　３．３　２．２“者”字用作主题句的话题标记，有突显　（２６）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憨恨之声者，　句法作用下，同其后用作话题标记的　者”逐新粘台　（２５）、（６）虽然是复句，就　所”字的作用来说，２　构　如：　和例（１２）并无二致。这种结构中的介词有时也可省　略。如：　　（２７）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而无所　心上））取也　（‘战国策・赵策》）　的。　　‘文通）把（２７）归之于不可言喻，显然是不恰当　“者”字仍兼有表提顿的作用，仍是～个“读”的标记。３．２．２．３誓词中的“所　，是“如　的通识字，跟接　话题的作用，故又被用在述题的后面以突显述题　读代字可谓风马牛不相及。如：　（２８）所不归尔帑者，有如河。（‘左传・文公三　年））　１０４　这就是马氏所说的用如表词，如：　（３２）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普者也。（‘孟子・　公孙丑上））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３３）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　实也是主题甸的一种，“者”字用来提示话题，“者　后　（（孟子・公孙丑上》）　的部分是述题。　这里的“者”仍可看作　煞读脚　，者字结构可独立成　为一读　上的“者　或煞读脚，自成一读．或连煞读脚的　作用也没有，都不用于顶接前文，严格说来，都不能　　３．３　２．３动词性成分和“者　构成者字结构后，就　算做接读代字。具有了～般名词的功能．可用作动词宾词（止词）、介　词宾语（司词）、定语（偏次）　如：　３．３．３“者”字的所有用法中唯一台于马氏接读　代字标准的是：和动词性成分结台在一起，用作名词　（３４）冒顿立斩不善射马者。（用作止词）（《史　的后置定语。如　记・匈奴列传》）　（３８）择郡国吏木绌于文辞重厚长者，即召除为　（３５）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用作司　丞相史。（‘史记・曹相国世家》）　词）（（史记・刺客列传》）　作用也没有了。　（３９）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资治　“者”字顶接前面的名词，自成一读，可谓名剐其实的　这里的　者”都不再有提顿作用．连独立成为一读的　通鉴・赤壁之战》）　３．３．２．４马氏还说，者字结构可表假设词气，显　接读代字。可惜“者”字的这种用倒实在太少了，它　然是自乱其例。“者字煞读，义若起词”，是名词性的　只是　者　的诸多用珐中并不怎么重要的一种用珐　成分，怎能表假设辞气呢？其实．所谓假设词气．是　如果　此给“者　字定性．显然是片面的，缺乏说服力　上下文的语义关系所体现出来的，并非者字结构有　的　此种功能。请看：　（３４）将不胜其忿而蚊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　不拔者，此攻之灾也。（（孙子》）　４结语　‘马氏文通》建立的接读代字虽然符台语言的实　的成员当中，还存在着界定不严格，分析不严鹰等种　种问题，因此，接读代字作为一个类别，很难在汉语　接读代字很有解释力，是别的概念范畴无法取代的，　（３Ｓ）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孙　际，具有一定的认识价值。但其成员较步，在这极少　子》）　（３６）持能知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孙子》）　　［３７）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　语法体系的总体格局中站住脚跟。在一些句子中，（（孙子》）　（３４）是接断复句，（３５）是因果复句，（３６）是条件复　但是为了不损害汉语语法体系的总体格局．我们认　句，（　）是假设复句。其中的逻辑关系是靠上下文　为不宜设立接读代字这一类别。接读代字的“其　字　　体现出来的，而不是靠“者”字煞读体现的。“者”字　应归人人称代词（《文通》中的指人代字）“所”和　者”煞读的作用在于提示下文的解释说明。这种复句其　应归＾结构助词。　注　①②⑤＠⑦⑧＠⑩＠见《马氏文通・卷之二》，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３年，第５８，６０，５９，６６，６３，６３，６６，６６酉。　③参看张敏：《仉知语言学与汉语名词短语》，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８年，第１８６—１８８页。　＠参看玛胜利：《汉语韵律句法学》，上海教育由版社，２ｏ００年，第９０页。　责任编辑：术子　ｌ０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