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2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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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1-27 04:35
孟姜女哭长城的读后感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个遥远的神话,一个关于眼泪和爱的神话。虽然传说依然在继续流传,只是如今的传说已经蜕变为智力竞赛的题目,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智力,不过是耳闻就可以获得的一点点谈资一样的知识,传说的魅力早已灰飞烟灭;虽然这个时代不缺少神话,可古老的神话多半都已经破碎。市场——这世界最强大最具号召力的君王——每天都在制造、生产新的神话,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只是虚假的幻象,至多也只是浅薄的爱的传奇,但在一呼百应的市场魔棒的挥动下,真正的神话早就被逐出我们的视野,深埋在故纸堆里。也许正是因为在这样的时代,苏童对传说中的孟姜女“故事”的改编才有了一个特别的意义。
我不知道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策划这个世界性的“重述神话”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也许那些曾经给人类以无限的力量和美丽梦想的古老神话正濒临灭绝的危险,甚至已经悄然死去,他们知道这些神话的力量和意义,他们要靠重述使它们复活,借助于这些复活的美丽神话,给这个灰蒙蒙的天空抹上彩虹般的颜色,让现代人紧张、疲乏、焦虑、功利而又势利的心灵得到些许的平静、甜蜜和幻想,为枯涩的心灵提供一汪清泉,为倦怠的身体重新装上自由的翅膀,为已经拥挤不堪、*仄无比的世界在想象的空间中获得无限延展。
严格说来,依照神话学的理论和神话的概念,孟姜女的故事不能算神话,它只是一个美丽而又凄凉的传说。神话和传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神话是上古人类对世界图景的认识,是对世界的一种元逻辑的想象式理解,也是一种对人的能力离奇的夸张,这种夸张是一种渴望,因此,神话中多的是神和如同神一般的英雄。可传说不同,传说多半来自民间和底层,它所表达的是一种愿望,一种被压抑的反抗或意愿的释放和表达,因而也是一种补偿性、替代式的满足,它传达了人类对善良的向往,对美好的憧憬,对正义的呼唤,对爱的渴求,也因此,其中必然地包含对恶的谴责,对凶邪的反抗,对残暴的批判和对恨的愤恨,即使这一切都只能凭藉语言。
虽然有几个不完全相同版本的孟姜女传说,但它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孟姜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长城脚下,但其夫却已经葬身无情的城墙之中,悲愤交加的孟姜女痛哭流涕,哭倒了长城。不必使用多么复杂的神话学理论,或其它什么结构主义理论,我们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传说中最为重要的两个情节要素,其一是孟姜女寻夫的过程,其二则是长城被哭倒的结果。而这两点也正是苏童着墨最多的地方,甚至就是他全部改写的中心所在。
苏童的改写并没有在神话和传说之间作出学术化的区分,而是将两者浑成一体,在传说中加进了神话的因素,譬如那只寻子的老妇变成的青蛙等等,使想象更加瑰奇,并有效地使添加的因素服务于他要表达的东西。而寻夫的过程几乎占去了全部的篇幅,似乎有违传说原来的基本架构,但这一点恰恰是被民间传说所忽略的地方,也因此成为苏童用力最勤,同时也是最显功力而又最具感染力的地方。传说要突出表现的是孟姜女终于哭倒了长城,虽然仍是个悲剧的结局,但弱女子的眼泪能够将长城哭倒毕竟是一个幻想性的补偿。许多时候,弱者的反抗也只能如此。可传说极其简略地交待了其实是现实中更为艰难,甚至根本不可能的寻和走的过程,只用一个“千辛万苦”就将它概括了,这看起来似乎很不能理解。可实际上,传说就是为了幻想的满足,而苦难已经经受,或正在承受,苦难中的人无需对之渲染,因为苦难并不会因叙述而减少,却可以由幻想的胜利而降低。然而,现代人,就如同孟姜女一路上所遇到的那些妇女们一样,她们早已预料到了路途的艰险不测,却宁愿选择待在家里;她们只想到自己独自撑起家庭的苦,却想不到穿着单衣的男人不仅要忍受苦力和戌卒暴吏的鞭笞,还要忍受北方刺骨的寒风。现代人对苦难的承受力正日益减退,我们苦思冥想,为的只是要复杂地表达我们的情感,却不愿意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最朴素的心思。所以,苏童以其丰富的想象呈现了一个艰难的寻找历程,虽然这个过程实际上并不漫长,虽然苏童在叙述中对时间的说明也并不是很明确,但无论是对孟姜女来说,还是对读者而言,它都是一个漫长无比的艰险之路。简直难以想象,那么多的障碍,那么多的困境,那么多的凶险,一个弱女子靠什么走到她的目的地?
孟姜女没有别的能耐,除了眼泪。眼泪是她摆脱困境的唯一手段,也是她唯一的武器。这就是眼泪的神话。其实,我们都知道,“泪飞顿作倾盆雨”只是诗人的想象,是浪漫的夸张。我们从未见过如江河滔滔般滚滚而下的眼泪,我们也不会相信它竟有如此神奇的威力。然而,这种不相信的态度也正是现代人的症结所在。
现代人的泪腺已经萎缩不再发达,或者是出了问题,当他们听说世界上每三分钟就有一个人死于饥饿,他们不会流泪;当他们听说世界上每五分钟就有一人丧身车轮,他们也不会哭泣;甚至当同窗数年的同学猝死于疾病,他们也没有多少眼泪。他们甚至对重提话题的人表示蔑视,因为他们刚刚摆脱了令人窒息的悲伤和哀恸,他们要迅速地遗忘,要重新回到轻松和快乐中去;但他们会为在PK中失势落败的人泪流满面,而PK台下更是哭声震天。也许非洲离我们太远,也许我们听惯了这样的报道,我们的耳朵和心灵已经被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甚至成了刀*不入的盔甲。也许真的是我们的泪腺出了问题,也许我们的眼泪都成了苏童虚构出来的那种“无味泪”,而不是孟姜女的五味泪。苏童用他的想象告诉我们,真正的眼泪是什么样的,眼泪应该在什么时候流淌出来。即使万岂梁身在千里之外,但记忆中的爱人却始终在孟姜女的心里;即使万岂梁已经葬身石墙之中,可孟姜女心底的丈夫却是不死的;眼泪是孟姜女的武器,泪水是最柔软的刀剑,它不杀生,但它的力量足以摧毁胡骑的铁马金戈都无法攻克的城墙。
最重要的是,苏童在他的改写中特别地赋予了眼泪以唤起记忆的能力,或者也可以说,是让记忆激出了眼泪。对记忆的关注一直是先锋作家的特点之一,某种程度上说,写作就是对记忆的还原,或者说是恢复记忆的行动,至少是一种努力。也许正是延续了他早期创作中的思考,在孟姜女的传说中,苏童展开了对记忆更进一步的挖掘。而且,就某种意义而言,这种更进一步乃是对常识的回归。
其实,眼泪与记忆的关系是一个常识,起码首先是一个常识。就人的生理、心理方式而言,记忆和眼泪是密不可分的,以至于我们很难辨别,究竟是记忆让泪水滚滚涌出,还是泪水滋生了记忆,给了往事疯狂生长的养料。但我们都很清楚,最痛切的回忆一定有眼泪;最真实的泪水中也一定饱含着最深切的回忆。没有记忆的眼泪是虚假的;而某种意义上讲,没有眼泪的记忆也是不沉痛不深刻的。虽然唤起记忆的方式有其它的途径,如可以通过有意识地回顾,可以是人或物或事的触动和刺激,这里的物包括一切,譬如声音和气味。在普鲁斯特的笔下,玛特莱娜点心唤起了小说主人公的回忆。在伍尔夫的笔下,则是墙上的一个小小的斑点,激起了小说主人公联翩的浮想,而我们说的“睹物思人”更是对物和记忆的关系极其简略的表达。然而,在所有的物中,或许眼泪才是最为直接的引导,但是,据我的孤陋寡闻,似乎从未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即使它是常识,但我们宁愿忘记常识。神话中有常识,古老的传说中隐藏着常识。当神话和传说不再在我们的视野,不再能唤起我们的热情,我们的常识也将越来越少。
所以,当我们在《碧奴》中看到孟姜女的眼泪让那些已经忘记了故乡的鹿人重新想起他们的故乡的时候,想起他们年迈的父母,想起了回家的路的时候,我们以为那只是因为她的眼泪太神奇;当青云关的关兵不得不用盾牌抵挡孟姜女自卫的泪箭时,我们也以为那只是眼泪的威力又一次的显示,可实际上,他们抵挡的不是泪箭真正的攻击,泪不可能如箭,但只要他们被孟姜女的泪水溅上,他们会和她一样“哭个不停”,而哭泣的泪水将瓦解他们的斗志,哭泣的泪水更要将他们领回早已久违的家乡,将他们送回到父母的身边,妻子的怀抱和儿女们的身旁。
苏童的笔触似乎从未如此浪漫,从未如此华丽,是神话给了他美丽的想象,是神话赐予他丰富而绚丽的语言。苏童说:“想象是穿越时空唯一的方法。”苏童以穿越时空的想象领着我们飞翔,继而降落在一个遥远的过去,一个更为美丽的传说中,让我们重新忆起眼泪的力量,重新理解弱者的语言,善良者的词汇,和爱的艰难与美好。
碧奴哭倒了长城,却哭不破人心里的墙,哭不死人的自私,哭不灭强者的掠夺和占有的*之火,更哭不醒纠缠在现代人心底的梦魇。但我仍然要为之祈祷,寄予希望,希望苏童的改写能唤起我们的记忆,个人的、集体的和文化的记忆。
热心网友 时间:2024-01-27 04:35
《愚公移山》的读后感 (这应该是中古民间故事了吧?) 有一个古老的传说,铭刻在世世代代的信仰之中,被华夏儿女乐此不疲地传诵,筑起了无数人孩提时对神幻的向往,融入了岁月沧桑之后的深思熟虑。
“愚公移山”,大智若愚;河曲智叟,大愚若智。在太行王屋面前,嗤笑讥讽,尽烟消云散于他的一声长叹之中。
自开天辟地之时,太行王屋二山就坚持着他们亘古不变的傲气,阳光的刺痛,黑风的叫嚣,经千万年的沉淀成那俨然肃穆,返朴归真的灰色的山石。荡涤后的冷漠和孤寂,毫不客气地将黑暗和纡徐推给山那头的愚公的祖宗,压住了他们祖祖辈辈的野心和好战的本性。
平静了几千年,所有人都丢弃了对那个陌生世界的妄想,没有奢望的安静朝拜着面前的两座大山。
突然一天,愚公站起来了,挺着年近九旬的腰板。
他要移山。
移山?这远比他每天的出入迂回要艰难。高耸入云的太行王屋,其盛气凌人只是岂肯屈服于笨拙的斧锤之下?人生的八十余个春秋都被戏弄于他们的蔑视里,又何必大动干戈,以杯水车薪的资本来挑战这莽莽大山呢?知足则是福。
然而愚公想不通,他不甘把自己与生俱来的勇气乖乖交给随遇而安的苟且手上,他要证明人定胜天。
一锤一敲,挥汗如雨的拼搏,山的气势却毫无动摇,一年的往返,只想将自己的梦想一点一点地堆积于那渤海之边。日复一日,继而年复一年,山依旧面无表情的矗立在天的前面,他依旧是如此顽固,毫无遮掩的山石紧紧包裹着他的脆弱,或许,他拥有的只有阳光敲击下宠辱不惊的坚强。
烈日的炙热和讽刺,似乎是天帝在讥笑他的自讨苦吃,智叟的冷言冷语,不允许争论的否决了他的狂妄。
可愚公还是争了,他毫不承认自己正在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浪费生命,因为她从没有怀疑过这些艰辛的汗水在滴入冰冷的山石的那一刻是否后悔过,是否会冲刷掉石头那顽固的外壳,粉碎他的残忍,刺痛他的记忆。他坚信,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个终会胜利的梦。
愚笨的愚公从没说过什么真理,可这一开口却让他赢来了彪炳千秋的赞叹,永世不朽的流传。“我死了还有儿,儿死了还有孙,孙还会有儿,儿也还会有孙,孙孙,世世代代,永不会死,山,怎么会移不完呢?
智叟哑然,原来他只是这项大工程里的一个小小的角色。
人们终于明白,原来愚公是没有野心的,他用自己的晚年安宁来换取的是一个他永远无缘看到的世界,他的妄想,只是想让后人走上宽广的大道来怀想曾经的王屋太行,曾经有这么一个移山的愚公。
上帝命夸娥氏二背负着两座山圆了愚公的梦。他眼睁睁的看到了北山阻隔了千万年的柔和的阳光,跳跃着拥抱着这块北山压抑了太久的土地。一片开阔。原来山的那头有温润的泥土,有风中摇曳的安谧的小麦,荡着灿烂的满足。
原来世上最动人的事物都是熨贴着大地应运而生的。山太高了,于是使它不近人情。
故事当然不再以他玄妙的神话色彩使我们联想翩翩。但我们始终相信这个结局是真实的,完美的。愚公拿着斧锤向我们诠释了他的人定胜天,成熟给与的慧眼让我们剥析到了这传世神奇下所孕育的精神,那是我们成为万物之灵长的资本。
像山一样执着,坚韧,然后,向命运宣战。
相信落下的汗水终会滋润出一片绿荫,而摧毁山峰的人,只有我们自己。
因为,我们是千千万万个愚公。